听着纪凌霄的话,纪晚榕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就像是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断掉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能把许多事情串成一条线,而背后的真相让她觉得背后隐隐发凉、毛骨悚然。

纪凌霄平缓的声音,还在纪晚榕的耳边缓缓响起。

他眼眸眺望着远方,像是在回忆:“那时候我还很小,记得的事情不多。”

“可我知道,母亲时常哭泣,她说有人要害她。”

“有时候我站在她的旁边,明明她身边没人,可她却会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说你不要过来。”

“她在不发病的时候很正常,对我关怀备至,十分温柔,可发了病之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能用簪子,将我的手臂划伤。”

“没有大夫也没有药,祖母的身子也不太好了。那时候她怀着你,可纪承德根本不关心她,只盼望着外头的林问蕊,肚子里的能是个男孩,便是叫下人把她的双手双脚绑起来,直到她生下你,难产去世了。”

“她也很喜欢花,她的衣裳上大片大片的绣着的,都是海棠花,而她的院子里,也都是她亲手栽种的海棠花。”

纪凌霄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低低的,有时候说一句话,便要停顿好久。

他又像是在懊悔,懊悔那时候的自己还太小,根本没有余力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那位永远温柔的母亲。

纪晚榕从来没有听纪凌霄这么细致的提起他们的母亲。

那个与她从未谋面,却所有人都说她们长得像的那个女人。

纪晚榕觉得这只是原主的母亲,她是该同情和怜悯她的遭遇。

却没有想到自己能感同身受到这样的境地,以至于听着她从前的遭遇,呼吸竟几乎停滞,心脏隐隐作痛,就像是被一只大手仿佛揉捏。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你是灾星,说母亲是因为你难产去世的,你也因为这件事情愧疚终身,所以我不敢在你面前提起她,不过我怀疑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在我凯旋回府,有能力后,我就开始派人调查这件事情,然后就不慎摔断了腿。”

纪晚榕听着这话,心脏猛地一缩。

纪凌霄说到这里,又转头望向了纪晚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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