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面都是潮湿。

夜里雨声滴答打窗,淅淅沥沥的雨点极有韵律。

晏殷耳边听见的却是别样的声音。

他眼前回到了浴池中央,在那雪白池水中身体愈发反常。

池中没有旁物,只有奇怪的兔子在他眼底底下扑腾不休。

又白又软的兔儿泡在水中,不知何人在它们身上盖了一层透明薄纱,打湿之后既暧昧,又朦胧。

雪白的池水荡漾,兔儿嫣红的一点鼻尖便要浮出水面,却在将将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前又没入雪白池水之下。

兔儿被池水淹得无法呼吸,上下扑腾得愈发厉害,想要往岸边逃去,偏偏上岸后却又露出了雪白饱满的兔尾巴。

中间勾勒着一条雪缝……

让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这只兔儿耳朵捉起,捏在掌心里,似乎想要将它揉碎,又好似想要将它含入口中茹毛饮血般生吞活剥。

梦境于寅时被中断。

晏殷披散着长发推开窗,外面天色都仍旧浸于无尽的暗色当中。

他指尖沾染了浊色,却并不急于唤人进来为他更衣。

而是慢悠悠地将手指放入一盏翠绿茶水中,让那冰凉透骨的茶液将一些东西的温度降低下来。

梦里的兔儿自是惹人怜爱。

可惜现实中,兔儿的主人却是一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

晏殷由此便好似陷入了一些奇怪的困境当中。

他的恶劣本性固然令他想要将梦中那只险险淹死的柔弱兔儿握入掌心蛮力蹂|躏。

可脱于本性的他,又好似从中看见了自身不可免俗的下流品性。

可见男人的天性便是肮脏污浊。

再是爱洁、再是衣冠楚楚,都不过是为蒙昧世人所作出的伪善皮囊。

就好比一只狼之所以要披上羊皮,绝不是为了成为无害食草的羊。

而是为了让那羊羔茫然无知地主动靠近它,自觉送入它口中,让它避免暴露出食肉动物的丑恶嘴脸,而可以姿态优雅地将那羊羔舔舐上自己的气味,再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只待天色终于大亮。

温辞才进来同此间主人汇报。

一切都如晏殷所料,天一亮,那兔子的主人便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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