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发皆中,箭箭穿透捆得结结实实的草人靶子。夏风中,草人微微颤抖。

郑湘的眼睛圆睁,里面全然都是震撼,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准头,别说是见过,就是听也未听过。

这就是打天下的实力吗?

郑湘的血沸腾起来,心脏砰砰地跳,仿佛海螺在耳边呼啸。

“让我来。”

郑湘屏气凝神,眼睛盯着靶子,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十中其五。

“再来。”

十中其六。

“箭呢?”

十中其八。

越来越好的成绩,让郑湘既感到得意,又感到不满。她欣喜自己的进步,但又对远逊于姜榕的成绩感到不满和沮丧。

正当郑湘还要继续射箭时,姜榕伸手压下郑湘手中的弓,笑道:“你看看你的手。”

郑湘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臂早已发软颤抖,血色在白皙的肌肤下,如同散落在碧空中的晚霞,几道深刻的红痕刻在指间,胀胀地透着疼。

“我还能射得更好。”郑湘仰头看向姜榕。

姜榕将弓箭接来递给宫女,粗糙的大手揉着郑湘的手掌和手臂。

郑湘吃痛,但咬牙没有出声。

窄袖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花,本熨得齐齐整整,不见折痕,但是经姜榕那么乱揉,变得乱糟糟的,牡丹花仿佛被疾风骤雨摧残过。

姜榕揉完,对郑湘道:“回去用热水泡一泡,再让宫女……算了,我晚上回去给你揉。”

郑湘哼哼地应了一声,问:“我射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天赋?”

“投壶颇有天赋,杀人嘛,你练好骑术赶紧跑要紧。”姜榕煞有其事地回道。

郑湘也非是要学得像弓箭手一样,但姜榕这话把她气到了。

投壶是贵人在室内玩的游戏,小儿能玩,能和她拉六斗的弓射草人靶子一样吗?

郑湘道:“我还会用脑子想计谋杀人呢。”姜榕听到“计谋”二字,更是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郑湘退下扳指,对着姜榕的脸上扔去。姜榕伸手一挥,把扳指抓住手心,那双一枚红玛瑙扳指。

姜榕朝郑湘扬了扬扳指,道:“准头不错,要是有专门适合你的弓箭,说不定会有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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