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叔说干就干,今天不出工了,要把爷爷的坟重新修葺一下。我自然留下帮忙,就这样忙活了差不多一天,总算规整好看了许多。

坟头和墓碑静静的立在血色的桃花林中,显得有些静谧,有些孤凉。血红色的桃花点点落,铺满了一地的红,一阵风吹过,花瓣漫天飞舞,就像红色的落樱。

我叹了一口气,爷爷身上的疑团太多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那逃荒的二十年在外面经历了一些什么,但不管怎么样,爷爷始终是我的爷爷。

开棺的事告于一个段落,爷爷应该能暂时安息一段时间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血色桃花的盛开,很快就形成了下一个暗斗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这片桃花地。

桃花盛开三天后全部凋零,化作红泥染红了桃树林的土,就像是浸过鲜血一样。

伴随着的新鲜感过去,乡民们渐渐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旱灾越来越严重了,河道里面的水位越来越低,一个月前河里的还差点把竭斯底里的贺老幺淹死,现在连个小鸡仔都淹不死了。

地里的稻子眼看就要旱死,没有人再有心情去关注别的事了。

乡镇府组织人力打井取水,但收效很有限,稻子因干旱迟迟不见抽穗,大面积欠收绝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这情况都已经算好了,金盆乡毕竟背靠金盆岭这么大的一块水土保持地,其他的乡镇很多已经放弃了,县里的官员据说正在向上面要钱给颗粒无收的农民发补助金,以熬过这一年。

今天的大旱太过反常了,简直可以说是百年不遇,千年不遇。

要知道,金盆乡可不是西北,而是在雨水最充沛的岭南,台风一登陆半天就到,以前只有洪灾,哪有什么旱灾,闻所未闻。

今年明明来了几次台风,周边的县市都下过雨,唯独我们县,云雨都绕着走的,滴雨未下。

就连常年有自流水的冷水田都晒成了白地,每天烈阳当空,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早上,我吃完早饭准备进点货,在同行的群里面看到他们讨论灾情,有一个人叫金兔子的人发言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道:不用看,你们哪肯定是出了旱魃了,幸亏你们是南方,要是在北方,那就真得赤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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