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汽蒸腾，镜面上水珠在颤，一抖一抖往下坠,画面被震得模糊。
叶莺不想看镜子，不是低头就是闭眼，身后人使坏,每次她一低头，就用力，或是手绕过去捏她下巴逼她抬头。
她每一个表情,所有的反应,无比清晰地映在镜子里,被他看着，想逃都逃不掉。
没过多久，叶莺没力气了,软软往前倒，手按在镜子上,像是抓住浮木,发颤的掌心紧紧贴着镜面捏紧，手背沾着水,白得透光。
紧接着,她身后伸出一只要大上许多的手,骨节分明，肤色深,厚实,指腹茧很厚,牢牢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不让她跑。
“躲什么。”裴肆咬她耳朵,声音低低的，喑哑，混着一丝满足。
“存货还没交完呢。”
叶莺摇摇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往后推他，“好奇怪，你快出去。”
这样确实很累，裴肆出来后，拿过花洒给两人洗干净，用毛巾随便擦了擦，然后扯下挂在墙上的浴巾，罩住她围了一圈。
叶莺累得站不住，眼前全是水汽，看什么都朦胧模糊，感觉到他俯下身，手臂绕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离开浴室，空气变清新，叶莺呼吸总算顺畅了。
裴肆把她抱进她的房间。
叶莺躺在床上，以为彻底结束，扯过被子准备睡，上方笼罩下一大片阴影，很强的压迫感。
她怔怔抬眼，“不是结束了吗？”
她声音很轻，刚刚在浴室里已经用光了力气，现在说话大点声，嗓子都难受。
“还没到十点。”裴肆掀开被子，垂下眸，手指慢条斯理解开她浴巾的系带，像是在拆开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
“要想怀上宝宝，一次哪够。”
他说得露骨，随着浴巾敞开，叶莺好不容易压下的热气又往脸上涌，她屈起脚往后退，在床单划下道道折痕，说：“我也没想那么快怀上，我真的累了，不想动。”
说完，她的脚就裴肆拽着拖过去，裴肆低头亲她，从眉到唇，反复描摹，“你只要躺着就行，剩下我来。”
他说：“睡过去也没事。”
怎么可能睡得着，叶莺想躲，可裴肆掐住她最敏感的腰，她动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