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将聚拢人群引走大半,酒楼外骤然安静下去。

留下一批大理寺差役继续贴封条,将余庆楼各处门窗封死。

从外表看,这座酒楼已经无人了。

这处无甚热闹好瞧,剩余围观路人也就陆续散去。

门户关紧的酒楼三楼阁子里亮着灯,受召赶来的几名军医紧急救治重伤昏迷的两名死士。

“等入夜。入夜后再调囚车,把死士秘密运走。牵扯到北国奸细的案子,死士会交由禁军押入诏狱。”

晏容时解释罢,提起桌上一壶“玉楼春”,给应小满斟上半杯。

“余庆楼的酒确实不错。来都来了,尝尝看?”

应小满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玉楼春。什么滋味没尝出来,她的心思全留在“北国奸细在京城的据点”这句话里。

爹爹旧友开的酒楼,怎么会跟敌国奸细扯上关系?

她放下酒杯,有点紧张地说:“我爹在老家当了二十年的猎户。和奸细不相干的。”

“我知道。你义父多年不在京城,早和这批人断了来往,人又已过世。”

晏容时抿了口酒,安慰她,“莫乱想。不相干。”

应小满放松下来,冲他笑了下。

晏容时:“但此处酒楼确实有大问题,又走脱了两名死士。你无意中牵扯在内,走脱的几名死士曾经盯了你一段路,一直盯到大相国寺。所有死士全部缉捕归案之前,你和你家人,最近在京城需得当心。帐篷不能住了,你家需得尽快搬来安全所在。”

应小满心里嘀咕着,我家马上就要走了。

原本打算今日来寻爹爹旧友,由旧友护送出城。如今看来,“旧友”显然靠不住,她打算自家雇车准备行囊,满打满算十天之内离京……

但不知来历的“死士”确实令人不安。应家暂住的帐篷也的确不安全。她想了想,答应下来。

“等死士全部缉捕归案,我家想搬出去,你不会拦罢?”

晏容时深深地看她一眼:“你若想走,我自然不会拦阻。”

“我得出去寻一趟十一郎。”天色早过晌午,他跟应小满商量。

今天他只告假了半日,原本想去一趟大相国寺,之后入兵部查案。不想出了余庆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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