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了她什么?”

到了晚上,梁道玄听柯云璧说起白天的事,不免有些好奇。

柯云璧腿上躺着女儿九盈,此刻已然睡熟,她手轻轻拍哄,慢声细语道:“我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安心。”

随着轻柔的拍打,柯云璧皓腕上一对嫩柳枝粗细的烟玉玲珑对镯发出微微的叮铃。

梁道玄笑道:“这大概不是向小姐所期待的那个答案了。”

“我以为大家都爱听真心话的。”柯云璧也笑了。

梁道玄一家住的怀幽山堂,在行宫北偏西一侧,倚靠太阿岭,地势颇高,穿行宫而过的贯天江支流桑箕河带流而过,居高谛听,隐隐若有淙淙声。

山堂再北,只有零星馆舍,之后便是御林,御林设有烽火台,故而此处地势极高,沿山麓探出一用作纳凉玩月的平台,重檐垂纱帷,迎风而舞,檐铃时鸣时静。

台当中,夜月下,足七八人并卧的拔步紫竹榻上横斜着梁家四口,一家人沐浴过后赤足松发,着单衣云裤,团团是同一味道的翠荚澡豆清香萦绕。

就在这山中胜地纳凉观星,望风入林涛,听水落清涧。

参云和九盈在榻上一时新鲜,一会儿玩跳一会儿打闹,缠着爹娘讲故事,又要吃湃水的冰果子,终于,一天中最后的精力消耗完毕,两个人一个窝在父亲怀里,一个枕在母亲腿上,沉酣入梦。

夫妻二人终于能说上些亲近话语了。

这几日两个人都是极忙的,总算到了行宫,疲倦之中饕享安静的须臾,又有美景如画,梁道玄搂过柯云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觉得向琬人怎么样?”

“才一日,看不出好坏,不过好多人也知道自己都是‘陪太子读书’呢,借着她的光才有近前太后的良机,不少人主动结交,她和谁都淡淡的,有礼数,但不多。”

梁道玄听完抚摸着老婆半散的柔软发丝,轻轻叹息:“其实,我见向琬和洛王说话的样子,能感觉出二人已是有情愫在,倒也不能直接划归各有所图上。拆人姻缘,太不积德,想想要是咱们盈儿看中哪个祖坟冒青烟的混账,结果一堆老头子跑出来说不可,我也会火冒三丈,全都收拾了干净。”

说到这里,梁道玄去看女儿可爱的睡颜,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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