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啊,真是这世上最难看透的。”

东暖阁内。

朱由校盘坐在罗汉床上,一缕金光透过窗户,撒照在一封奏疏上,看完奏疏所写的种种,朱由校脸上露出一抹戏谑。

“魏伴伴,这封奏疏在呈递到朕这里时,你此前看过了吧?”

朱由校随手将奏疏丢到短案上,转过头来看向魏忠贤,“看过之后是怎样想的?是觉得高兴呢?还是觉得震惊呢?”

“奴婢…”

魏忠贤的脑袋低垂,心跳加快很多,若是在以前的话,魏忠贤是高兴的,因为可以借此向天子邀功,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不知为何,恐惧、忧愁的思绪一直在伴随着他。

特别是自家皇爷交代的差事,他每干好一件,尽管收获都是颇丰的,但是却没有先前的喜悦了。

“从方正化提督西缉事厂,奉朕旨意彻查御马监开始,这前后发生的事情多到连朕都快记不住了。”

见魏忠贤犹豫不言,朱由校神情自若道:“被逮捕的人众多,被处决的人众多,查抄他们的家产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朕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朕的内帑单靠这些查抄,竟然可以充盈到这种地步,哈哈…真是够讽刺的啊!”

“眼下的内帑足色金100多万两,足色银500多万两,各式杂色银700多万两,朕记得朕此前数月间,前后从内帑拨出五六百万两银子吧?没想到有朝一日啊,朕的内帑居然越花越多了?”

魏忠贤心跳的更快了。

按着常理来讲,内帑充盈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毕竟就算是大权在握的天子,这手里没有银子的话,那说话做事也是没底气的。

但是随着东缉事厂扫尾结束,将前后查抄所得进行汇总盘账,得到的数额却大的惊人,别说是魏忠贤感到心惊,就连朱由校都感到心惊!

“这还仅是解递进内承运库的金银,那些登记造册的珠宝首饰、古董字画等,若真按有司折算的来定,这又是近400万两!!”

朱由校继续道:“如此还没有算上移交给赈灾公署管辖的抄没田产,不说能够折银多少吧,分散在北直隶各府州县的170多万亩田产,朕想问魏伴伴一句话,你觉得上述这些是他们合法所得吗?在这前后究竟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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