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乱乃是既定事实,这是‘由上而下、由下至上’的复杂国情,单纯靠掀起几场逮捕与处决,是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的。

毕竟想向上的既得利益群体太多了,这就是阶级固化直接造成的,倘若想解决摆在眼前的问题,就必须要通过持续不断的大清洗,在此期间伴随着利益疏导与再分配,方能确保大明在乱中求稳,继而不动摇大明统治根基!

朱由校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一方面持续搅乱局势,一方面在乱中明确要坚定落实的谋划部署,这对于朱由校的考验太重了,倘若在此期间有任何一环崩掉,就必然会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

可所处的境遇和环境,在逼着朱由校这样做,因为除了这种选择以外,根本就没有能挽救大明的可能。

兵部。

左侍郎署。

“东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青衣中年手持竹扇,稳坐在官帽椅上,看向闭目养神的洪承畴,眉头微蹙道:“您这封弹劾奏疏真要递到御前去,只怕引起大风波的不止是兵部,甚至整个朝堂都将会掀起大风波啊,到时您就成了众矢之的。”

“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阎鸣泰,此人能坐上兵部左侍郎这个位置,那与魏忠贤是有莫大关系的。”

“哪怕眼下魏忠贤在内廷这边,是表现出一些被排除在外的苗头,但是您难道没有发现吧,陛下对魏忠贤的态度很微妙。”

“本官如何会没有发现。”

洪承畴缓缓睁开眼眸,语气低沉道:“即便内廷有方正化的强势崛起,其提督的西缉事厂,风头早已盖过了东缉事厂,但是魏忠贤的根基并没有被动摇。”

“如若陛下不信任魏忠贤的话,那么在方正化所领西缉事厂,不知是何原因于喧闹间在京销声匿迹,牵扯到诸多的善后事宜,就不会交由魏忠贤他们来办。”

“东翁,您既然洞察到这些,为何还要这样做?”

青衣中年皱眉道:“眼下的朝局之乱,甚至超过了万历朝,乃至泰昌朝,如果真走错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因为本官没有选择了。”

洪承畴双眼微眯道:“本官能擢升兵部左侍郎,那全靠陛下力排众议,而在本官赴京任职以来,这朝堂,这京城,这京畿前后发生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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