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内阁。

与以往的气氛不同,今日的气氛很压抑,让人觉得喘不上气,在值的一众中书舍人及吏役,无不表现得很小心,很谨慎。

甚至一些人在进进出出之际,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一处。

首辅值房!

“都说说吧。”

内阁首辅顾秉谦表情严肃,倚坐在官帽椅上,那双眼眸环视四下,低沉的声音中带有几分颤意,“御前派发至内阁的这封奏疏,查到就藩洛阳的福王,暗中勾结在京的郑养性一党,于西苑行谋刺天子之事!”

在讲到这里时,顾秉谦停顿了下来。

反观坐在各处的魏广微、朱延禧、周如磐、黄立极几人,无不是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但无一例外却没有一人发声。

这封奏疏在派至内阁时,他们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一个个都是震惊的,谁都没有料想到西苑行刺案,居然牵扯到了福王!

这也让他们难免联想起来。

难怪在此之前,锦衣卫毫无征兆下,将郑养性等一行人给逮捕了,关键是此后再没有任何风声。

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前后在朝在京发生的事太多,如此混淆的局势下,让人根本就不敢轻易表态。

“都没什么要说的吗?”

见众人不言,顾秉谦皱起眉头,“御前派发这封奏疏至内阁,什么话都没有传下来,难道诸位都想当作没发生吗?”

“元辅,您想叫我等说什么?”

魏广微看了眼左右,见朱延禧、周如磐他们表情凝重,一个个似在思虑什么,皱眉看向顾秉谦,“西苑行刺一案,过去都已有数月之久,这前后查到的东西,内廷也好,厂卫也罢,一点风声都没有向外传。”

“这件要案不止牵扯到陛下,更牵扯到了福王,您觉得内阁该如何表态?又该去说些什么呢?”

熟悉朝局的人都知晓,就藩洛阳的福王,是不能被轻易被谈及的存在。

无他。

万历朝发生的国本之争,在那时闹出的动静有多大,就因为这场夺嫡之争,使得内廷与外朝的关系很微妙,甚至这前前后后发生很多事。

一桩妖书案。

一桩梃击案。

不止牵扯到了仍活着的福王朱常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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