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兵部。

“下官洪承畴,见过大司马。”

正堂内,穿绯色官袍,胸前绣孔雀补服的洪承畴,语气铿锵有力,态度不卑不亢的朝袁可立作揖行礼。

长的倒是仪表堂堂。

端坐在官椅上的袁可立,打量着眼前的洪承畴,心底忍不住生出感慨。

“左司马无需多礼。”

袁可立撩撩袍袖,伸手对洪承畴微笑道:“这一路舟车劳顿,本官原以为左司马自浙抵京,要晚些时日再来衙赴任,未曾想左司马这般快就来衙了。”

按着明制,从地方升任中枢为官,是有相应的时间休憩,一来是给彼此都留有时间,二来是给新上任者了解朝局的机会。

毕竟在地方任职与在京任职,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在京的衙门林立,说句可能夸张,但又不那样夸张的话,随便一板砖下去,都可能砸到个四五品官。

或许四五品官在地方权势很大,不过在京城啊,那真是一抓一大把,这也使得在京的官场向来都奉行一句话,甚至要比地方还厉害,即宁欺老莫欺小,毕竟年轻往往就代表着潜力大!

“叫大司马记挂了。”

洪承畴微微一笑,抬头对袁可立说道:“下官自浙地接到陛下旨意,心中是一刻不敢停歇,就怕辜负了陛下的信赖,耽搁了朝中的大事。”

说话倒是滴水不漏。

洪承畴的这番话,让袁可立忍不住感慨。

原本空缺的兵部左侍郎,袁可立是向天子举荐了人,不过天子却没有采纳,而是钦定了洪承畴。

对于洪承畴,袁可立知晓一些,但不多。

“那陛下可曾召见左司马?”

袁可立收敛心神,看向洪承畴继续道。

“不曾。”

洪承畴微微低首道:“下官抵京后,便向御前递了陛见奏疏,陛下让下官先来兵部赴任,在该见的时候,自会召见下官。”

原来如此。

袁可立眉头微挑,这下心中的疑惑,在此刻算是解开了。

难怪他洪承畴刚抵京城就来兵部赴任,原来这是天子的意思,看来天子对此人是很看重的,不过看重归看重,但天子也想考验下洪承畴。

揣摩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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