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卿家的时间不算短吧?”
乾清宫外,朱由校坐在石凳上,抬头看向湛蓝的天,几只鸟雀从空中飞过,“火药走私一案查到现在,除了过去查明的部分线索,至今一点突破都没有,是不是朕要不提此事,卿家都快忘了?”
“臣不敢!”
垂手而立的崔呈秀,心下一紧,顺势就跪倒在地上。
冷汗在崔呈秀后背生出。
“是不敢继续糊弄朕了?还是压根就不敢细查下去?”
朱由校眉头微挑,看了眼跪地的崔呈秀,言语平静地反问道。
“臣…”
崔呈秀一时语塞。
他能听出天子的不满。
的确。
过去督办火药走私案,在崔呈秀的内心深处,确实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特别是京城京畿开始生乱,崔呈秀未尝没有抱侥幸心理。
毕竟兵仗局下辖诸火药库,从天子御极登基以来,前前后后有那么多火药被私贩,要说牵连不广,那崔呈秀这官就算白做了。
万一在审查期间,查到什么不该查的,那究竟是继续查下去呢,还是装作不知道呢?
这对崔呈秀而言太难抉择了。
他不过是想做官罢了,让他干这种得罪人的差事,即便真能将此案办漂亮,将牵扯其中的人悉数逮捕,得到了天子的青睐。
可是话又说回来。
那他崔呈秀必将因为此案得罪大批人,官场上的关系本就盘根错节,万一因为此案而使不少人记恨他,谁都无法确保,在今后是否会被人使绊子!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见崔呈秀这样,朱由校冷哼一声,“被西缉事厂逮捕的那批奸佞,朕派人移交给你们刑部,能在京城京畿鼓捣这般闹剧,想必他们是怕查到什么,才特意闹出来的,若真是独为发国难财,那他们也不会这样铤而走险。”
“将京城京畿哄抬粮价,扰乱朝纲一案,与火药走私一案并案督办,若是还牵扯到崇文门税关走私一案,刑部可去顺天府大牢提审,崔呈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朕做了这么多,你还查不出此案的话,那今后这官儿你就别想着再做了。”
“臣遵旨!”
崔呈秀忙叩首拜道。
看着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