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唧唧。

翠绿的枝头上,几只鸟雀蹦跳,不时发出声响,清风徐来,枝叶在轻晃,高悬的艳阳很刺眼,那缕微风吹来,让人觉得很凉爽。

七月悄然而至,天依旧是很热。

咯吱~

在乾清宫的一棵树下,朱由校斜躺在躺椅上,目不转睛地御览着奏疏,而顺天府尹陈奇瑜则坐在锦凳上。

虽说天很热,但陈奇瑜的心却很冷。

“这样才能对上嘛。”

在陈奇瑜思量之际,朱由校盯着所持奏疏,悠悠道:“通过京城内外诸门走私粮食、棉布、棉花、油盐、茶叶等各种日常商品,绕开朝廷征税的崇文门税关及所辖诸门税所,这人情世故算是叫他们玩明白了。”

“朕记得在天启四年,崇文门税关的年收税银定额已达7万余两,较河西务、临清、淮安、扬州、浒墅(苏州城北)、北新(杭州)等诸关要高出许多,此前朕还很欣慰,觉得可以征收这般多的课税,对于朝廷而言是好事。”

“可现在朕却不这样想了,单单是京城内外诸坊治下的人口,每年消耗的粮食、棉布、棉花、油盐、茶叶、糖等各种日常商品,那都是极为庞大的存在,更别提谁想在暗中揽储这些商品,按着朝廷既定的商税来征,也绝不止这点银子啊!!”

“陛下英明。”

陈奇瑜微微低首道:“事实上除了上述这些日常商品外,诸如丝绸、瓷器、白蜡、桐油、姜黄、鱼胶、药材、皮草等等,每年从各地汇流京城的也不少。”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绝大多数汇流进京的商品货物,根本就没有通过崇文门税关及诸门税所缴纳商税!!”

“倘若走私一事可以杜绝的话,崇文门税关的年收税银定额征收40余万两税银,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这可真不少啊。”

朱由校神情唏嘘道:“若真是能征收这么多的税银,那便是此前八大关的税收总额,如此说来的话,河西务、临清、淮安、扬州、浒墅(苏州城北)、北新(杭州)等诸关,同样存在着大问题啊!!”

陈奇瑜沉默了。

倘若在此之前,没有探查清楚这些事宜,陈奇瑜怎样都不会想到,朝廷常设的八大关居然会藏这么大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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