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悄无声息地到来。

天说变就变。

轰隆!

伴随着一道电闪骤现,振聋发聩的惊雷划破虚空,倾盆大雨泼洒人间,乌云密簇的天黑压压的,让人觉得窒息。

“这雨下得真不好。”

临窗处,负手而立的朱由校,感受到吹来的冷风,难免轻叹一声,正值处决一批魑魅魍魉之际,偏就此时下起暴雨,这不可避免地会叫他想达成的某种成效,因此而出现一些折扣。

来了!

而就在朱由校感慨之际,看到雨幕下有道人影,急匆匆地朝乾清宫赶来,朱由校露出一抹笑意。

天意或不可违。

但人事却可变!

看到他想见之人赶来,朱由校撩撩袍袖,转身朝那张宝座走去,心情也随之变好很多。

尽管朱由校面临的烂摊子,是极为复杂且盘根错节的,但一切远没有到最坏的境遇,因为现在才天启五年!

一切都还来得及!

“臣…刑科右给事中陈奇瑜,拜见陛下!”

纵使殿外雨势磅礴,但那道洪亮的声音,却清晰地从殿外传进来。

“宣!”

在殿外站着的陈奇瑜,当听到天子之音后,先是朝东暖阁内作揖行礼,随即便理了理官袍,低首朝东暖阁走去。

对于天子此次特召,陈奇瑜的心底是有疑虑的,毕竟近期的朝局变化这么大,特别是在京城出现的变数更多。

作为刑科右给事中,尽管只是从七品职官,不过六科在中枢朝堂却极其特殊,乃是典型的位卑权重!

打量着眼前的陈奇瑜,倚着软垫的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想来卿家的心中有疑,朕为何突然召卿家进宫吧?”

“禀陛下,臣的确有疑。”

陈奇瑜如实禀道。

“那卿家对今日西市的处决,是怎样想的?”

朱由校继续问道。

“该杀,但不该从急。”

陈奇瑜顿了顿,面朝天子作揖道:“虽说被押至西市处决的罪囚,皆与内廷所辖皇庄息息相关,但陛下不该不经三法司会审,便命西缉事厂直接处决,这样虽能将徇私舞弊者悉数处决,然却不足以震慑宵小!”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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