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的气氛彻变。

跪在地上的方正化,此刻心跳得很快,额头冒出很多细汗,方正化能清晰感受到天子的怒意。

与最初带队查封兵仗局有司相比,随着查出的窟窿越多,查明的事情越多,那股兴奋的情绪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是害怕,是畏惧。

兵仗局的窟窿太大了。

大到方正化都很害怕。

方正化在内廷待的时间不短,尽管此前一直徘徊在边缘,可某些上不得台面的规矩,他是清楚的。

可是别做的太过分。

然而兵仗局这边呢?已经不是过不过分的问题了。

“西缉事厂还查到什么了?”

朱由校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双冷眸盯向方正化,语气冰冷道:“全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讲明!”

“禀…禀皇爷。”

方正化有些磕巴道:“经查,兵仗局在京所设诸衙署,牵扯到不少佥书、掌司、监工等群体,这部分内廷以外的人,多数跟兵仗局的太监宦官有牵连,甚至有不下近百众认了所谓干亲。”

“这部分人仗着特殊身份,在上述的衙署作威作福,克扣粮饷,肆意打骂,甚至还在京放印子钱,逼良为娼,即便是闹出人命来,顺天府等有司也不敢插手去管。”

“由于这部分群体较多,眼下西缉事厂还在摸查中,就当前所掌控的情况,最多有贪腐数万两的,少的则有几千两,具体数额还在……”

方正化一项项的讲着,朱由校一项项的听着。

内廷的太监宦官群体,在大明属于极为特殊的群体,尽管凭借着他们上位掌权,是能跟文官群体分庭抗衡,以此达到拱卫皇权的作用。

可是随着某些规矩的破坏,使得这部分特殊的群体,真要放飞自我的话,那干的事情远比文官危害更大。

子孙根都被割掉了,这辈子再无可能传承香火,唯一能叫他们感到喜悦与兴奋的,一个是掌权,一个是敛财!

而在庞大的太监宦官群体里,不乏一些心理极度扭曲的,往往是这部分人,做起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远比寻常人要疯狂得多。

祖宗啊,你别再说了。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冷汗是不停地流,无数次,魏忠贤都想站起身来,去捂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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