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小辈的及笄礼,虽然隆重,但不像堂祖母余氏的大寿谢家俱都去得早。待到了辰时,谢家众人才梳洗打扮好了,相聚于影壁,恰逢父亲和哥哥正逢沐修,便也同女眷们一起出发。寻常这样短的距离,是用不着马车的。故众人坐着牛车从榆林谢家出发,前往东秀谢家。

谢昭宁与母亲共乘了一辆牛车。姜氏这几日虽然病重,但今日特意地梳妆过了,涂了粉也抹了口脂,眉毛亦是修得略挑,又梳了华贵的牡丹髻,戴了一整套的满池娇分心金累丝嵌宝石头面,衬得越发明艳逼人,她精神也比前两日好了许多,只是明明盛装打扮了,却持着一卷药经,一个个地考谢昭宁这几日背的结果:“……铁皮石斛该如何炮制?”又问:“……如何能辨别人参的年份?”

谢昭宁都一个个答了。前世母女俩总是斗鸡一般。如今当真和好了,才发觉母亲管教起人来很是严格,她毕竟对这些也不算熟悉,又从不擅长背书,一时半会儿哪里背得熟,难免还是答得吞吞吐吐。

白姑就在旁边笑着说:“夫人,今儿去东秀谢家做客,何必这时候还要考大娘子?”

姜氏却道:“昭昭要管药行,这些要快点懂才是。何况我还安排了她明日学琴,后日学画画,现在不考昭昭哪里还有时候。”又对谢昭宁道,“昭昭聪慧,定能背得快,只是需多背些时日罢了!”

谢昭宁只觉得再考下去她就真的不知道了,从含霜手里接过一杯茶,笑着递给姜氏道:“母亲便是再急着要校考我,总该喝杯水润润喉才是!”

白姑和含霜都笑了,白姑又道:“夫人,您可真的歇歇吧,把大娘子累坏了可就不好了!”

姜氏这才把药经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前日白姑就说过她了,说是‘欲速则不达’,就是再想教好昭昭,也没有这样填鸭子般的教法。只是她心里忍不住,想着昭昭毕竟这一两年就要婚嫁了,寻常女孩儿这时候便有人来提亲了,可是如今却没有来给昭昭提亲的人。她总是要把昭昭教得更好才是,叫别人一见了她就喜欢。

今日昭昭出门的整套装扮也是她准备的,她知道昭昭不喜奢华,给她做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六幅湘裙,越发衬得昭昭肌肤胜雪,只将长发堆做轻云般的发髻,淡笔勾了勾腮红,衬托出一双明眸,只这一双眸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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