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无忧沉吟道:“陛下不知,此子对于名利看得极轻,曾言说: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人生如朝露,亦如春梦。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虞帝品味着这一番话,轻声赞叹:“好一个‘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才多大年龄,便有这体悟。”

虞帝顿了顿,落了一枚黑子,道:“但,不愿事权贵,与参加秋闱并无矛盾。秋闱,让他参加试试。”

钟离无忧不知虞帝为何坚决要让江寒参加秋闱,或许是看重这个人?也或许只是落一枚闲棋,就跟此时棋盘上落下的黑子一般。

“好。”

……

傍晚,江寒收到钟离无忧的消息,来到登云楼。

这是京都有名的高楼,也是钟离无忧的地方。

登云楼上,身穿青衫的钟离无忧凭栏而立,望着京都的风景。

在其身后,站着双手抱剑的司剑。

“钟离大儒。”江寒开口打招呼。

钟离无忧回过头,道:“坐。”

在一张石桌前坐下后,钟离无忧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江寒。

江寒立马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钟离大儒,我自己来就可以。”

钟离无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笑道:“最近如何?”

江寒道:“尚可!夜巡司的许月眠视我为心腹,日巡司的左戚也表现出要栽培我的意思,左戚今日又给了我一门武功。”

“错骨擒拿手?”

江寒诧异的抬头看了钟离无忧一眼,离明司的消息如此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钟离无忧站起茶盏饮了一口,道:“日巡司千户左戚,性子耿直,疾恶如仇,内炼《纯阳功》,外炼刀法。错骨擒拿手,啸风十三刀都是其拿手本领,啸风十三刀复杂精妙,兼又刚猛无俦,暂时他不会传你,所以大概传了你错骨擒拿手,即便境界低的武夫,亦能习练。”

江寒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钟离无忧道:“朝堂上的水很混,你虽不在朝堂,但终究让许多人注意到了……便连陛下,今日也向我提起了你。”

江寒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大虞的皇帝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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