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病况,徐云栖主仆二人反应十分迅速,不消片刻已穿戴整洁,再瞧时辰,已是清晨卯时二刻,因着天寒地冻日子短,天还不曾亮,银杏拎着医箱,徐云栖裹着氅衣便出了门。

黄维擒着一盏琉璃灯立在月洞门处等着她。

徐云栖一面走一面问他,“好端端的,三爷怎么病了?”

黄维脸不红心不跳回道,

“三爷与十二王在朝中斗法,这段时日压力甚大,前两日首辅大人没回来,三爷夜里便歇在衙门,一日睡不得两个时辰,天寒地冻的,必定是着了凉,恰恰昨日午后不小心喝了一口冷水,腹内灼热烧滚,原也没当回事,直到今日凌晨奴婢听得他在迷迷糊糊要水喝,进去伺候才发现三爷发高烧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徐云栖不做怀疑,一行人匆匆来到了书房。

黄维撩起布帘,徐云栖率先跨入书房,这书房她也就来过两次,从不观望,更不曾去过里间,绕过博古架一时不知往哪儿去,黄维赶紧推开里面一间,

“三爷在这呢。”

徐云栖二话不说抬步进去,一眼便瞧见塌上山峦起伏般卧着一道身影,被厚厚被褥裹着尚看不清模样,徐云栖脱下披风搁在一旁。

银杏正要跟过去,被黄维扯住了胳膊,银杏纳闷看着他,黄维也不与她解释,只将医箱从她手中夺过,快步上前搁在塌旁的小几上,随后飞快拉着银杏出了门。

离开时还将门掩的严严实实。

银杏满脸狐疑盯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黄维朝她嘘了一声,待二人出了书房,便笑眯眯道,“一点风寒之症,少奶奶一人应付足够,银杏姑娘便去隔壁厢房歇着吧。”

对上黄维高深莫测的笑容,银杏很快参悟,这段时日夫妻二人起了龃龉,趁着机会缓和气氛也是好的嘛。

银杏给了黄维一个“我懂”的表情,便打着哈欠往厢房候着去了。

里屋,徐云栖擒着灯盏探身一瞧,裴沐珩整个人缩在被褥里,面颊覆着明显的潮红,眉心蹙紧,打着寒颤,是高热之症。

徐云栖迅速搁下灯盏,立即将他从厚褥子里挖出来一些,说昏迷不醒倒是不至于,大抵是睡得昏昏沉沉,俊脸从里偏过来,潮红之余整个人呈现一抹明显的病态,兴许是察觉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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