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珩的手滑了下来,落在膝盖。

目光渐渐掠起一层深霾,凝着她分毫不挪,

两个人对视足足有几息。

徐云栖面色始终平静,甚至带着劝慰的口吻,“三公子是因圣旨被迫娶得我,今日之事陛下已明了,也算一个契机.”

“出了事便打退堂鼓,这是夫人一贯作风?”裴沐珩毫不留情截住她的话,神色也前所未有冷冽,眼神沉沉跟蓄着一眶风雨的旋风,深不见底。

徐云栖微愣,愣的不是他这番话,而是他的语气。

印象里夫妻半载,这位丈夫从来都是温和的,也不曾与她说过重话,今日这番无情冷酷还是头一遭。

她不明白他气什么,气自己被一个女大夫提出和离?

虽说裴沐珩从不与她说朝廷的事,徐云栖也能从细枝末节猜到一些,他志在朝堂,兴许还有大抱负,他和他母亲的态度今日可见一斑,越往深里想,他们着实不合适,何不快刀斩乱麻。

“三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您心知肚明,我亦然,我们都不会为彼此改变,不是吗?我不想拖累您。”

徐云栖的语调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裴沐珩眯起眼看着对面的妻子,真的给气笑了。

那双眉眼还是熟悉的模样,温温软软,不带一丝锋芒,说出的话却跟无情的刀子似的。

她这丝毫不留余地的作派,衬着昨夜的恩爱缠绵像个笑话。

裴沐珩转过身来,面朝前方,深深吸了几口气,自嘲地笑了几声,他果真不知自己娶了个怎样的女子,她与他想象中大不相同。

裴沐珩捏了捏眉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夫妻之间,气头上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一旦出口便是覆水难收,也会成为往后相互攻讦的把柄。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裴沐珩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车帘便下了去,头也不回跨入门槛。

徐云栖慢慢搭着银杏的手下车,往他背影望了一会,摇摇头跟了进去。

夜色已深,熙王府却静的出奇,下人个个垂手默侍,大气不敢出。

先是熙王妃面色铁青回了府,随后是裴沐珩神色冰冷跃进了门,三公子虽不苟言笑,却极少动怒,今日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大事。

徐云栖经历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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