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其实也不确定岑聿到底在不在。

毕竟岑聿身份特殊,有时要和朝廷要员多加避嫌。

但姚府寿宴一遭,只要有些气性,心里定然恨极他六弟和姚相一党。

今日雍王府开宴,来往皆是贵客,岂不是绝佳的出气机会?

他要是岑聿。

他就在前院坐着,恶心死高叙。

让高叙纵有千百个想说的话,也说不出一个字。

来往皆是客,总不能撵人。

一青衣小厮在前带路,太子跟其身后,边走边默不作声地瞧看周围景色。

忽然有些拈酸。

……建的竟然还挺好的。

感觉比他的太子府还气派。

嗐。

也不知道到底从姚家支使了多少银子。

自被册立为储君后,太子就开始着手学习朝中要事,屡转六部,时间长了,京中做官的基本都见过他的真容。

有些官家夫人也瞧见过他,记得样貌。

此时撞见,难免要上前见礼,客套数声。

原本几步远的路,硬生生被拉长,耽搁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太子人到的时候,已是两刻钟后。

小厮只在门口接待,贵人云集的地方不能入,就在入前院时躬身后退。

太子独身向前走,本想入正厅,没想到,走着走着,余光处,忽现一抹亮眼白色——

太子脚步猛停。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一汉白玉的扶手前,虽然披着大氅,看不出身量细节,但身高和仪态骗不得人,清瘦风流的劲儿明晃晃透过来。

太子:“嗯??”

京中的贵族子弟多好脸面,当某个人太过耀眼,将相近年纪的都给压了去,而个人特质又太过浓烈时,众人基本都会避开对方常用的款式。

不然会被认为是对方的拥趸。

据他所知,如今人在京中,又爱穿白狐毛大氅的,只岑聿一人。

他有心疾,畏寒。

还以为要一通好找。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子要进去的步子收回来,想也不想,先去找岑聿。

那人所站之地,方圆三米内再无旁人,明显地刻意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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