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是人和人关系的统称,思想,虽然无形无质,但却是人类指导行动的第一要素,外交,则是两个政权之间彼此了解最为重要的途径之一。

这三句话听起来虽然非常的空洞,但却并非毫无意义,谢向上来到京城两年了,他经常在自己的工作日记中反复撰写类似的感悟,而且从重读中找回当时的心境,获取更多的感想:很多人会觉得写日记是一种虚伪的习惯,似乎日记唯一的作用,就是在自己成名后给后人提供传记题材,这是一种平庸者的诽谤,实际上,工作日记对于一个人的总结、反思、进步,帮助可以说相当的大。

而且,也可以说是一种教育上的保险——世事无常,就算是在买活军这里,也不是谁都很有把握,自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出了意外,在孩子长大之前就早逝了呢?如果因为工作关系,天各一方,家信往还又相当不便呢?说得难听一点,如果郑地虎死在南洋征伐之中,那他给两三岁的儿子留下最好的遗产,以及能施加的最多的教育,估计就是他在下南洋期间写的日记了。

这种日记,有他的见闻,思考,是他智慧的结晶,一本家族内传承的日记,是很宝贵的财富,虚伪的不是日记,而是把自己的日记到处传播出去,引人讨论,当然,讨论者对于日记中的思考视而不见,津津乐道于其中偶有的绮思小事,那又是另一种肤浅了。总之,谢向上在写日记时,态度是越来越严肃了,他认为自己这点感想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也的确有一点小小的稀缺性呢。

这三句话,可以说是他在工作中投入得越深,就越发深刻的感触:道统几乎决定了政治的完整形态,个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很小的。

就譬如王恭厂爆炸案,为什么必须在事发后立刻明确案件性质:吏治不清,朝廷已下令搬迁,而工部始终拖延,最后防火不慎,引发爆炸。

这其中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敏朝的天人感应思想,天子得益于此拥有部分神性,但受到的限制更多,任何大灾,都会被归类为‘德政不修’,引发的天谴,再往下归因,那就是朝中小人当道——意外事件总是会和政局联系在一起,成为朝中党争的工具。

敏朝用三年多时间,初具雏形的‘厂卫新政’,很有可能因为这桩意外惨淡收场,所以不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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