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这可将怎么办呀?如今俺们这里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张宗子这番异想天开的大冒险过后不数日,华亭县郊外,在法华汇那大片大片的稻田菜地一隅,坐落着的一座小小农庄之中,华亭知县潘老爷正是愁眉苦脸地对着在座的几位士绅诉苦,“这起青头贼,竟是当真要来烧杀抢掠的——今日我收到绍兴来的急信,说是绍兴张家的一位小少爷,便是我那同年陶鸣凤他的外甥,那日也是背时,好奇去看青头贼做生意,竟被青头贼用了妖法蛊惑,自己跑上前去,让青头贼把他给捉走了!”

“这位小少爷,自幼跟着鸣凤长大,便如同亲生的一般,他母亲前年刚刚故去,本该在家守孝,为的是在武林文华荟萃之地,可以略沾染一些文采,这才让他去西湖边寓居读书,不料竟惹出了这样的祸事!鸣凤一听这事,立刻就快马来信示警,又让我妥当防备——诸位老先生,这华亭县可以停靠的港湾极多,手里的兵将便只有这么一点儿,晚生如今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请老先生们出手相助!”

此时端坐在农庄内堂用茶的几位士绅,闻言也不由都是一惊,跟着一起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主人徐子先——华亭县士绅如今以徐子先为首,是很显然的,此次买活军来犯,众人也都先后在报纸上收到了消息,不过也是心照不宣,都觉得买活军还是来做生意的,所谓的抢掠地方,只是个噱头罢了。毕竟这几年来,虽然年年都报匪患,但私底下众人也没听说什么买活军蹂.躏地方的消息。

若是如此,这些士绅便以为生意是很可以做一做的,而且也很积极地打听着前头那些港口的消息,事先派了下人去海宁、武林看风色、学规矩,去海宁的仆人回来得早,形容中秩序井然,令人信心更增,很多士绅都开始筹措银两,预备着要买些盐糖,他们还有大宗的皮棉要卖——松江衣被天下,岂是浪得虚名?只是这些年来,因为瘟疫的缘故,棉花工人手也有折损,而且折损得要比农户更多,因为工厂是很容易发生聚集性疫情的地方,棉絮的卖价也就跟着逐年上升。

这些士绅从报纸上很快便发觉,若是从买活军那里买棉絮,再卖皮棉给他们,倒是比自己组织人手梳棉来得更为便宜,如果买活军的船队真的能够每年来访四次,形成稳定的供应,那么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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