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青头贼从海宁离港了!”

“是抢了多少东西!”

“抢走了好多!牛!皮棉!什么都抢走了!还有铁钱、铜器。”说话的人激动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竭力形容着买活军的可怖,“就在海宁港,好凶狠!百多号军士,都胖大得很!下来就是搬。也是傻,和狗熊掰棒子似的,他们自己的船满了,便把原来的货撇了不要,撂在海滩上,后来也都被本地的百姓搬走了。”

“啧啧啧。”周围议论着的百姓们都感叹着,“好贼逑,真是凶狠——他们可买水呢?”

“倒买的,鱼虾也买,米粮也买,都要许多——那么多商船呢!”

买活军抢掠的那都是大商家的货物,留下的好东西也轮不到小民们瓜分,百姓们更关心的还是这些能做的小生意,“可知道什么价?若是有个七八文一斤,这买卖也有得做。”

“我家的好咸鱼,晒得干干的,一点不压秤,也只要二十文一斤呢!家里还有个一二百斤的,若是他们要,便都拿走还能再便宜些。”

“前日从海宁离港,再五六日便该到我们这里了!”

“那个劳什子买活周报上的价格可算数?——你们这些人都很该去看报的,上一期便广而告之了,他们每一期要的食水数量、种类,大致的价格都在上头,若是说话算数,便直接去港口候着就是了,倒是很免了些麻烦!”

众人便都轰动了起来,去问着人群中那面露得色的青年后生,“可是最新一期?你是从哪里买的,谁带来的?”

“自然是快马一站站送来的了!”那后生才刚高声说了一句,便有老成人大声咳嗽拦阻,一旁有人低声劝说道,“好兄弟,张宗子,你且小声些,莫招来了祸事!”

张宗子年少气盛,大声道,“倒也不必,我又不是托驿卒送信,自家下人送来,有何不妥?所谓料敌机先,知敌肺腑,越是和青头贼不共戴天,不就越要留意他们的奇谈怪论?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我便自己去投买活军了,何至于在这里读书呢?”

身旁闲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都为他喝彩,张宗子神采飞扬,笑道,“诸位父老,勿要着急,便是反贼也要吃饭喝水,咸鱼也是要买的,买活军来之前,总会有人抄录价格,悬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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