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现在的关键就是木料!当然还有船工、船员——怎么都够不了的,还得去蜀地搞一批人来。”

“渔民不行吗?”

“这怎么一样,大小船能一样吗?没有马,驴子也凑合,但你说狗行不行呢?”

堵船倒也堵不到长溪县来,这里的码头依然是空荡荡的,半天也没有一艘船来停靠,比往常还要更加冷清——这是因为一两个月以前,这里经历了一场战事的缘故。现在的长溪县,街面上虽然还热闹,但码头上船却并不多,驴蹄印子半天都消不了,远远的还能见到几个人影站在码头边的几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地指点着就设在码头边上的船坞。

“船工可不是渔民能随意充当的,”在这块嶙峋的大石顶部,并肩站着一对男女,其中那面色黧黑,身形瘦削的汉子有些激动地说,他指着下方船坞里来回奔走的年轻汉子们,言之凿凿地道,“这些孩子从入行到出师,没有十年的功夫是派不上用场的,船员倒罢了,渔民或许能顶用,要建福船,渔民有什么用?咱们在船坞造船,又不下水!”

在他身边,连翘嗯嗯地应着,时不时地记下几个数字,又把话题给绕了回来,“也就是说,咱们船场现在实际上是卡在人手上了,即便是木料充足,每年最多也只能——”

“一艘千料的大福船,需要一百多个船工造两年,而且都得是熟手。”这汉子说道,“就算把原本那些老兄弟们都召集回来,最多两年两艘,也不可能更多了。时间决不能缩短——”

他强调地说,“你要不想在海上散架沉船,那两年是一定要的。这都是有数的,长溪县现在还在建造的船只,就只有两条,还都不是大福船,只是中等的大小。至于沙船,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造了。那都是从前留下来的,得去广府那一带找匠人。”

沙船因为行驶速度很慢,并不适合禁海时期民间用船的需要,就比如说长溪县,这里按道理来说,沿海十五里都是不能有人的,那么有胆量在这个地方走船的人必定都不是吃素的,有一些好勇斗狠的需求,沙船这种纯粹的商船,如今只在广府道全国唯一一个官方海港附近有需求,自然也只在那里有广泛的制造。

虽然官府已经十分孱弱,但他们的命令依然会为国家带来极其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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