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裙子定义为围在腰间的布料,那么,实际上男子穿裙,在敏朝并不算是非常离经叛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在敏朝之前,男子的正规下装就是用布料围在腰间——只是这种下装的名字叫做‘裳’罢了,这个字作为下装的时候,应该发‘chang’音,只有在泛指所有衣饰的时候,发为‘shang’音,方密之所在意的倒不是这种穿着的形式本身,而是在于这衣服的名字,他认为倘若这是一种男女通用的形制,那么用‘裳’应当是更合适的,而且,他比较在意的还是它的配搭,也就是下头不穿裤的处理。

“再做短一些的话,和锦衣卫的曳撒岂不就很相似了?不过飞鱼服是连襟的——”

“如今所谓的连襟裙也有的,不过,飞鱼服也还是绑缚裹身的穿法,现在的连襟裙,是把衬衫的下摆和这种圆裙缝在一起,只有单层,并不裹身。”

方季淮对于这种服饰的新风,似乎是不太容易接受的,指点着街面上走过的学生们,“你瞧那个男学生,穿的就是连襟裙了。据说比单裙更贵了不少,这裙子刚出来的时候,一件就要一两二,用的是上等的葛布,现在泛滥开了,各家裁缝铺都能做,也有用棉布来做的,那就便宜了,二三百文甚至低到百多文的都有。”

买地的棉布,的确是便宜的,而且花色鲜亮,不容易褪色,当然没有葛布那么透气,下水后也容易褶皱、起球,这都是面料本身的限制,但要说什么服装款式,一旦有了棉布的仿制款,价格真也就下来到了百姓们也可以咬咬牙买得起的程度了。形成风尚的速度,也会随之百倍地增加。

而方季淮的这小院子,既然在大学城附近,周围不是老师自己购置的房屋,便是学生们租赁居住的地方,整个居民的富裕程度,那都是数得着的,出入期间的大学生,又更是弄潮儿了——自古以来,凡是州学、府学所在的地方,周围都是异常的繁盛,便是因为有实力能来这样地方读书的人家,经济上自然都是非常雄厚的。而且学生又最能装神弄鬼,喜欢新鲜事物,最爱标新立异,有什么服装上的风潮,在他们身上立刻就可反映出来。

这不是,这圆裙、连襟裙才刚流行开来不到一个月,方密之下船之后,沿路也就看到七八人这么穿着而已,到了这条街面上,却俨然是随处可见了。如方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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