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美食、斡鲁朵的福晋们,各色各样的新奢物,囊囊大福晋帐子里让人目眩神迷的座钟……今天这一整天,对瓶子来说实在是太开眼界了,新鲜的东西数不胜数,甚至在睡前盘点着都有点记不全了,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看到的什么宝物——

等到姐妹三人回到帐子里的时候,虽然还不到深夜,但乌云其其格兴奋了一整天,却是有点儿撑不住了,这会儿还在絮絮叨叨地和姐姐们说着,今日入城以来看到的稀奇物事,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话就断在嘴里,珍儿探身一看,乌云其其格靴子也没脱完,靠在进门不远处,正蹬着一边靴帮子呢,人就睡着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这是吃多了!”

姐妹两人也有些无奈,珍儿笑着叫了侍女来,为她脱了靴子,又让人把她扶到西南边的毡席上去睡了,那里已经摆好了新鲜的铺盖,毡席也是热乎乎的——这是早就烧好了地龙,察罕浩特是不太讲老规矩的了,为了节省燃料,也不顾传统上尊位的讲究,就把大灶设在西边下风处,因此,帐子里此处是最暖和的,进屋没有一会儿,便感到皮外袍穿不住了,脱了之后,越发连棉袄都可以拆下来,瓶子忖度着捏了捏铺盖的棉被——很厚实呢,那睡下的时候,难道连毛衣也可以脱下,只穿着秋衣裤入睡了?

这也是极新鲜的事儿,要知道在草原上,从来都是和衣而睡,有的穷苦牧民,外袍晚上就当被子了。在晚上还滴水成冰的春天,毡包里能暖和到能把衣服脱了,也是从前完全没想过,却在察罕浩特发生了的事情。瓶子问姐姐,“这儿睡觉有什么规矩么?喝水呢?上厕所呢?我连厕所都不敢上了!”

她直接的对话,逗笑了珍儿,但规矩还真有,珍儿取来了牙具,“都是下午让乌拉尔去边市街买的,我多买了几份,到时候你们带回去送人,睡前早起都要刷牙,我来教你使,明早要是乌云其其格起迟了,我去大帐问早安了,就由你来教她。”

这不是?要不是问了一句,又要出丑了,瓶子现在已把心态放得很平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骨制绑马毛的牙刷,“乌拉尔可还好吗?”乌拉尔是姐姐陪嫁的管事,他们当然自小也是认识的。“——东西倒都是我们草原上的,可却还是边市卖过来的吗?”

“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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