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拉特……咳咳咳……买活军是这么说的?”

早下的春雨声终于散去了,熟悉的春雪无声地落在屋檐上,被火墙的热力化成了水,沿着瓦片往下,滴落成长长的、不稳当的冰棱子,叫人出入间都要提着小心——这毕竟已经是春天了,冰棱子不像是隆冬腊月那样牢固,夜里刚结起来,到了白日太阳一晒,就要往下砸人。

大妃手下的奴才们,时不时就带着长竿,在日落时分把它敲一敲,免得明日一早起来,手忙脚乱临时清理。这清脆的碎裂声,也就成了很好的调剂,几乎可以品出音韵来,伴奏着后殿的密议。“买活军想让你先打下卫拉特落脚?”

老汗的身体的确已经是不太好了,敏、买使者入城之后,他光着上身负荆请罪,虽然得到了上使的宽容赦免——这也是该走的程式,但这一番受寒,又让他发起了高烧。如果不是买活军赐下了灵药,很难说老汗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若是他撒手人寰,那本就复杂的盛京谈判局势,势必要更加混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梳理出个头绪来了。

不得不说,这买活军的灵药就是管用,这还没上吊瓶呢——说是这东西好得比服药更快,饶是如此,小药片吃上两日,老汗的烧就已经全退了,只是大病初愈,人还十分虚弱,按照买活军的办法将养了五六天,这算是稍微恢复元气,可以召集儿子们前来议事了。

虽然天气转冷,但屋内的空气还是十分清新——买活军的办法,包括换住低矮的口袋房,同时给房间定期通风,宁可损失温度,用多烧炭来取暖,也要保证屋内空气好,同时减少闲杂人等长期在屋内,最好只留一一麻利人手服侍,更不允许萨满在屋内举行要烧香祭拜、发出异响的仪式等等。

这些办法和建州的风俗是背道而驰的,按照规矩,老汗生病,内外大臣都要过来侍疾,皇子皇孙也都得过来守着,法事也不能断,这不是大屋子,哪能容得下这么一波一波的人?

但是,他们的办法是很奏效的,自从搬到后宫这排口袋房之后,老汗的精神就比前些时候好得多了,这会儿,思维也恢复了以往的敏捷,至少总有个七八成了。“怪事,卫拉特盟那样随风倒的穷地方,难道后世还会出什么英雄人物,惹来谢六姐的关注不成?”

一听这话,黄贝勒就知道自己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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