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帮着秋意泊提了两篮子土后拿着秋意泊给他的报酬——两个肉包子,麻溜地滚到山腰去割猪草了。

秋意泊不是很耐烦这小屁孩儿,却也不算是讨厌,但他向来不介意顺手搭一把就能救条命的事情。

“又是他,还在那儿种那个破花……那破花还能吃怎么着?”遥遥有声音传来,是两个猎户,他们身背长弓,手持镰刀,手里还拎着两只不知死活的兔子,应该是刚打完猎下山。

“刘大哥,你理他干什么?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那不是担心吗?啧,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万一哪天起了坏心怎么办?一看就是个祸害……”

“看他这几年也挺安分,就他那个整日爬悬崖的样子,说不定哪天就摔死了。”

“他那个屋子倒是好,要是他摔死了,刚好能给我们用来歇脚,以后就不用火急火燎往回赶了。”

……

他们距离秋意泊还有些距离,正常人的耳力是绝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秋意泊却听得一清二楚。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没好感,带着一点恶意,但也不至于真的就来杀人抢屋子,就这么一回事儿吧。

秋意泊自己也没对山下那个村子付出过什么,自然不指望他们对他能有多少好感。

他专心致志地将挑下来的泥土铺在了院子外的田里,这些泥土要先晒干,然后再和和镜湖境里的泥土按照比例进行混合,他在挖泥土的时候记录了湿度,等到混合完成后再恢复成相应的湿度,与此同时还根据镜湖境的泥土湿度调整了配比和湿度,分为三个实验组,到时候种三株花下去看看哪个活得更久。

今天上午被那小孩儿盯着,也不好上悬崖去挖花,只得了这么零星三株,委实拖慢了他的速度,他想了想,左右心里有这件事吊着也不舒坦,干脆带着背篓与锄头又入了深山。

天色半明半暗,是紫色与粉色相间的瑰丽的组合,等入了深林后天色就不重要了,哪怕是白日入了这里头也是昏暗如夜,莫说是此刻了,只有零星几缕天光顺着极其狭隘的枝叶缝隙透入这片深林,映照出暧-昧的光斑,秋意泊已然习以为常,微凉的风卷来了潮湿的气息,秋意泊伸手让风从指间流淌而过,喃喃道:“快要下雨了啊……”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