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他还不如死了——比如秋意泊。

秋意泊这几日观战下来,没觉得这游戏到底哪里难玩,对常常输给秋澜和的泊意秋更是不解——怎么说,好歹也是当过开国宰辅的人,虽说那是幻境,可对他们来说和真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尤其是后期超出朔云道君经历的,更是详细地能叫他们把每一天都记得。

大家都是当宰辅的,为什么泊意秋这么菜!

然后他玩了一把,还没到两个时辰就因为账目亏损,叫秋澜和夺取了全部城池,惨败也不过如此了。

“真没算错?”秋意泊不敢置信的问道。

“禀十九郎君,账目皆在此处。”在后头蹲守的四个账房先生将账目呈了上来,秋意泊一眼扫了过去,还真没错。

泊意秋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你不是能吗?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还不如他呢!

秋澜和放松了背脊,倚在了座椅中,他手中捧着一杯半热的茶,于雾气萦绕之间轻笑道:“虽说天下以农为本,重农轻商也是常理,却也不能光顾着农事,你的农事做的再好,若无金银兵马驻守,也不过是为他做嫁衣。”

秋意泊和泊意秋不愧是一个人,犯的错都是一模一样。这半个月来的局中,泊意秋要么是极端重农,哪怕是金银兵马都不够,也要分出一块地方来种田,要么是极度轻农,一意行商,最后为庞大的粮食消耗拖死……等到粮食、金银都溢出了,才知道要去建兵力。

真放到现实,也不是说不妥,但要他来说,秋意泊与泊意秋都是稳扎稳打的守成之君,若遇上国土丰饶辽阔,兵强马壮,亦或者战后修生养息,倒是不错,简单来说,守成之君。

遇上他这般的,就容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就譬如二十年前的朱明国与北梁国,朱明国再如何丰腴富饶,面对如饿狼一般劫掠、以战养国的北梁,还不是只能缴纳巨额岁贡,换得稍许安稳用以度日?

那年他官至户部侍郎,才知道那一笔岁贡对朱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哪怕朱明国一年风调雨顺,也只能留下仅够勉强维持国家运行的粮款罢了,若是遇上灾年,那朱明国就要割血割肉用来饲喂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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