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外,曹家老宅。

一位黄衣道袍的老者盘膝而坐,形容清癯,仙风道骨,端是不凡。他周围有流云散过,时而成山,时而成水,变化万千,妙不可言。忽地他睁开了双目,其中有精光一闪,锐利无比!

他周遭流云倏地散去,正闻此时庭院正门叫人敲响,他沉沉地道:“说。”

“禀告老祖!沐大爷受了奸人算计,如今命悬一线,药石无罔,还请老祖出山!”

大门幽然敞开,门外管事将身子压得愈低,眼睛连抬都不敢抬一下,黄衣老道依旧盘坐原地,道:“何人派你前来?”

“禀告老祖,是三姑娘。”管事道。

黄衣老道颔首,衣袂翻飞之间,管事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居然已经在半空之中踩在了一只巨大无比的宝葫芦上!他脑海之中嗡得一下,险些站不稳,却叫黄衣老道一把抓住了腰带,管事缓了许久,这才平静了下来,想起自己的职责,与黄衣老道说起了前因后果。

“三姑娘前些年坐产招夫,招来了周三那个浑人,整天打鸡骂狗,惹是生非不说,背地里还与县令徐英才图谋我曹家产业,竟是与那徐家七姑娘暗地里结了夫妻,叫人揭破了之后,老爷正欲处理了他,却突然昏迷不醒……”

“三姑娘本不欲叨扰老祖,可大爷的病委实奇怪,不像是凡俗手段,这才不得已来请老祖出面做主!”

黄衣老道听罢,冷哼道:“徐家好大的狗胆!”

管事见识了这等玄妙手段,满心尽是敬畏,连声应是,老道一拂衣袖,宝葫芦骤然一顿,紧接着便如风驰电掣一般向汴京的方向而去!

***

又是两日,他躺在床上,满脸青灰,胸口起伏近乎于无,乍一眼看去便是一个死人——他与死人本就也只差一口气了。

曹三姑娘握着他的右手,冰凉的皮肤被她捂得温热,却还是冷到了她的心底。曹三姑娘忽地泪如雨下,已经四日了,她爹快撑不下去了。

她哭过之后,又擦了脸,井井有条地安排起丧事来,前阵子她爹也是到了要冲喜的地步,寿木寿衣当时就备下了,如今不过是再取出来罢了。她心中哀哀,想着或许那几日好的时候就是她爹的回光返照,可笑她居然毫无所觉。

曹沐忽地呼吸变得沉重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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