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高挂的弦月透露出泛着冷意的月光,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弯刀,能够刺破着漆黑的夜幕。

长风侯府内似乎格外平静。

秦聊苍站在廊下,听着身旁的管家诉说着府外的骚乱。

“男君,禁军派了人来守在府上的各个出入口,下马道也封上了。”

“刘姑姑,辛苦你了。”管家便看到小郎君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看向自己,“现下也晚了,姑姑去休息罢。”

管家看着小郎君在黑夜中显得孤寂单薄的身影便觉得难受,她恳切道:“男君,今日您落了水,早春天寒,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便不好了,奴婢派人熬住了姜汤,您且先喝上驱寒,别仗着身子年轻,早些休息不要生病了才是。”

今日困境,小郎君不见烦忧颓丧,反而若有所思,神色仍旧镇定自若,管家是原本长风侯府的管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小郎君没有慌张,自己自然也一点都不担心。

她只是担心小郎君的身体。

主君与少主君已去,她不能再见到小郎君有半点闪失,不然将来她哪有脸面去见地下的二位主君?

“我没事。”小郎君神色柔和了不少,廊下的灯烛拉长了他的影子,而他的话语在这安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刘姑姑,消息回来了吗?”

管家心疼又无奈,小郎君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草原上策马奔腾而爽朗开怀的男儿,他变得心思深沉,也变得冷硬凛冽。

若是少主君在,恐怕才会训诫小郎君好好注意身子。

然而现在的长风侯府是小郎君说的算,管家由衷地敬佩这个以男子之身,一己之力扛起长风侯府的小郎君,她也不会违背他的话。

“因为禁军的缘故,回来得慢了一些。”管家说道,“的确是江都帝卿派人引导过荣成县主。”

管家顿了顿,继续道:“胶东王后宅多斗争,这样的手段屡见不鲜,只是荣成县主任性冲动,经不住帝卿的教唆,才如此冲动对小郎君动了手。”

说到后面,管家的言语中颇为阴冷,想到荣成县主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宫中就对比他还高一级的郡主动手,就十分愤怒。

管家想得很多,她见小郎君面不改色,只是沉沉思考,于是问道:“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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