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后,玉阳曾来过一趟。

新进贡来的荔枝个头看着小,口感却不错,两个女人剥荔枝唠八卦,什么浑话都说。

玉阳问起皇庄里种的棉花,只觉得不可思议。

那般昂贵的东西,竟然按亩种,夸张的是周瑾行竟然也允了。

温颜并未过多解释。

玉阳又发起牢骚,说起通州那边的情形,多半要掀起事端来。

温颜试探道:“长公主可有听到什么音信吗?”

玉阳:“不曾。”又道,“七郎脑子发热,搞什么税改,自古以来哪有王公贵族缴纳田赋的道理,简直是荒唐。”

温颜笑笑不语。

她可不敢说是自己吹的枕头风,要不然铁定得被满朝文武扒皮不可。

玉阳吐槽,她也跟着发牢骚,说自家二哥也被派去干那破差事,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玉阳觉得这事多半成不了,简直太邪门了。

这不,通州那边亦是一团乱麻。

上头下令丈量土地,丈量就丈量吧,至于想让官绅们缴纳田赋,没门儿。

运气好的是,此次的税改对老百姓有益处,故而他们不受当地衙门煽动,没有起哄搞事。

大家都是抄着手围观热闹呢。

通州管辖着十八个县,离京畿近。

当地老百姓听说前来推行税改的是今年的状元郎,纷纷对他的身份起了好奇心。

夺子大战之类的八卦自是引人热议。

在地里除草的老儿说道:“倘若今年咱们通州真能税改成功,那可是功德一件。”

隔壁地的邻里接茬道:“陈老汉你就甭瞎想了,税改改的是谁啊,改的是官老爷们的命!”

陈老儿乐观道:“那皇帝不都下了令吗,官绅和老百姓一体缴纳田赋,且取缔丁税和徭役,天子放话岂能有假?”

邻里邹二郎道:“想是这么想的,可实际情形咱们也都看到了的。

“那帮官绅,一年到头田赋不知得私吞多少,现在朝廷让他们吐出来,谁乐意啊?

“还有丁税徭役,这些都是当地衙门收取用作衙门开销用的,倘若取缔,谁来养那帮差役车马?”

陈老儿直起腰,世故道:“要说当官的有几个身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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