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气的双目赤红,手上的鞭子甩的劈里啪啦响个不停,险些要将屋瓦都给掀翻了。

“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死了呢!!”他失魂落魄的嘶吼了一声,指着下人吼道:“去找,去找,就算是死了,烧了,也要把骨灰给我带回来!”

他费了无数心机,好不容易找到了此人的下落,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也就罢了,这几日还流言四起,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如今已经不是容郡主放荡无耻对不起他了,而是他私德不修不是个人,俨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这叫他他如何能不恨,他恨得都要发狂了。

下人哆嗦不止,结结巴巴的连声称是,他很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家主子也算是阅女无数,怎么会对这么个毁了脸的官妓如此上心。

殿下这是被鸡屎糊了眼吗?

但是暗自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去扒乱坟岗。

不过,也不能大半夜的去扒乱坟岗,且不说外面宵禁了,就那乌漆墨黑的一片坟地,半个活物都见不到,吓也要吓死人了。

四方馆里不太平,永昌坊的韩府也同样不太平。

韩长暮三人夤夜返回宅邸,夜虽然极深极静,但已不似隆冬时分那般寒冷了。

韩长暮和姚杳已经恢复正常了,他解下披风递给金玉,转头对刘氏道:“我们都还没有用暮食,去整治些吃食来吧。”

粥汤是一直在灶上煨着的,但是现做现吃的新鲜菜品却是早已经凉透了,白腻的油黏在上头,讲究些的人家都是将这种菜送进泔水桶里的。

刘氏忙躬身道:“世子想用什么,婢子这就去做。”

韩长暮看了姚杳和包骋一眼,沉凝片刻,道:“就在王府里常吃的那几样就好。”

刘氏应声称是,端过几碟子点心搁在食案上,道:“那世子和贵客们先用些点心垫一垫。”

姚杳一听这话,无语望天,要先用点心垫一垫,才能有热乎饭吃,那这顿饭做起来着实麻烦,八成要等上许久了。

她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摆盘精致不精致,营养全面不全面都不重要,只要是口热乎的,管饱就行了。

她不动声色的揉了下咕噜噜直响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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