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项明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抖如筛糠,颤颤巍巍地去捧住齐罡的头,大拇指轻轻拨开齐罡脸上垂下来的头发,用指腹仔细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眼睛合上。

“罡儿,为父来迟了,为父迟了……”

嗫嚅着,他捧着人头缓缓站了起来,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陈云州:“你就是陈云州?”

只怕是要问罪,大家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薛剑紧张地握紧拳头,担忧地看着陈云州。

陈云州背脊挺直,拱手作揖:“正是下官,见过齐大人!”

动作一丝不苟,有礼有节,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若是搁在平时,绝对是下官见上峰的标准礼节,可在这当口,却无异于是在打齐项明的脸。

但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也打破了齐项明出现后现场紧张的气氛,甚至有百姓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薛剑一行既佩服陈云州的胆量,又担忧他触怒齐项明。

齐项明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陈云州,像是要将这张脸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一样。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好,你很好!”

听着像是在夸,但大家都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刚看完一出精彩大戏的百姓都同情地看着陈云州。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官,长得又这么好看,还帮他们除掉了城中一霸,多好的人啊,被这齐通判记恨上了,以后怕是要惨了。

反倒是陈云州这个当时人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没听出齐项明的阴阳怪气,竟还郑重拱手致谢:“多谢大人夸奖!”

在场百姓全张大了嘴巴,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不是吧,他还真当齐项明在夸他啊?

薛剑等人也是一脸震惊,这陈大人也实在是太刚了,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齐项明面子。

倒是柯九几个庐阳县来的昂起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他家大人就是这么牛。

齐项明被陈云州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好,很好,我记住你了!”

撂下这话,他抱着齐罡的头回到马前,停下脚步,喝令跪倒在地的齐管事几个:“带上你们主子,走!”

“是,老爷!”齐管事哭泣着爬了起来,跟着几个家丁去抬齐罡的尸体。

见状,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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