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她抬起握住手帕的手捂住鼻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闭着眼嚎啕大哭:“这……这个冤家,我让他走,他非不肯,这下好了。他们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啊……”

她哭得非常伤心,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

陈云州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些违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叹了口气,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七姑节哀。不知道姑父和表哥有什么心愿,我这就派人去给他们收尸,不过路途遥远,恐只能带骨灰回来了……”

“不,不用了。”陈氏的哭声小了一些。她仰起一张哭得伤心欲绝的脸,善解人意地说,“云州,七姑如今已是麻烦你良多,怎好让你的人继续为我涉险?现在余州已落入那等十恶不赦的乱军手中,你派人过去太危险了,你姑父若地下有知,定然也是不愿如此牵连你的,收尸这事就罢了吧。”

这倒是挺为他考虑的。

那昨天他提议送她们去京城或者回余州,她怎么不这么善解人意?

陈云州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陈氏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云州,七姑现在心情乱糟糟的,实在是没……今天七姑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陈云州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逐客之意,点头说:“七姑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己人。只是……那龚鑫的人太残暴了,连死人都不肯放过,他们将姑父和余州一众官员的尸首挂在城墙上,日日暴晒雨淋……”

哐当一声,陈氏身形一晃,撞在了门板上。

她手摁在门板上,撑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身体滑落,眼神绝望地看着陈云州,牙关打结:“云州,你……你的人看到你姑父的……尸,尸体了?”

陈云州总算是知道刚才哪里违和了。

他刚说毛家父子遇难时,陈氏对丈夫、儿子的死亡接受得太快了,都没问他们具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尸骨在哪儿。

古人重入土为安,陈氏既然这么爱重丈夫儿子,怎么可能连丈夫和儿子的后事都不问一句呢?他说要派人去给毛家父子收尸,她还拒绝呢。

她现在的反应比最初真实多了。

陈云州又叹了口气,面色沉痛,看着陈氏似有不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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