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厅堂,陈云州坐在上首,陶建华、郑深分别坐在下首两侧。

中间的红漆木桌上茶香袅袅,可没有一个人动。

少许,陈云州看向陶建华,开口道:“这么说,陶大人也早就清楚我不是陈状元?”

郑深连忙站了起来,重重一鞠躬:“大人,陶大人两个月前才知道。瞒着你,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吧,此事跟陶大人无关。”

陈云州的气早生完了。

两人察觉到他是假冒的,却都不约而同地保守了这个秘密,没有向朝廷揭发他,这就足够了。

要知道,他们俩都是知情人,若是哪□□廷问责,他们可都跑不了。

帮他隐瞒身份可是将二人的身家性命都压到了他的身上,如此信任,他又怎还会去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

陈云州开诚布公地问道:“郑先生,那你为何要瞒着我?若是我的事暴露,你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郑深苦笑:“我相信大人所说一切都是实情。你阴差阳错顶替了陈状元的身份,稀里糊涂来到庐阳任职,这是老天爷给咱们庐阳的好县令。以大人之才若是不为官,是庐阳,是庆川百姓的损失,我担心大人知道真相会离开,故而瞒了大人。”

陈云州想起来了,郑深当时问过他若是假冒的准备怎么办,他当时好像说了“辞官”二字。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陈云州哭笑不得。

不过再来一次,若是能早点知道真相,他肯定提桶跑路。

但事已至此,再假设也无用。

陈云州站起来,朝二人拱手行礼:“两位早知我身份有异,还冒着巨大的风险替我隐瞒,云州感激不尽。今日咱们说开了,以后有什么事,直讲无妨,以免再造成今日这种误会。”

陶建华站起身回礼,说道:“陈大人说得是。我三人虽非血脉至亲,但相处颇久,彼此的性情、人品都是可信赖的,如今更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以后有事但说无妨,切勿隐瞒。这次之事,是我和郑先生不对,我们不该隐瞒大人的,在这里下官向大人道歉!”

从陈云州自己回来那一刻,他心里的芥蒂就烟消云散了。

陈大人终究还是没舍得抛下他们,抛下这庆川城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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