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

儿子拥军久烧不退,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没了办法,叹了口气让廖三勇回家去吧。这年头养不住个孩子也不算多稀奇,日子太苦了。

廖三勇哪里能行,急了,“二叔,不就是小孩儿发个烧,怎么眼看着就不行了?”

“发烧是不稀奇,但一直高烧退不下去,大人都熬不住,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了。”廖二叔无奈,他的医术也只能治个头痛脑热,“要是带去县城上找诊所的大夫看看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但是现在外面这么乱、到处都在打仗……”

廖三勇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话,回家和陈美芬说了一声,就抱着儿子翻过四姑娘山、徒步五十多里路,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城。

可站在县城的街道上,廖三勇看着街两旁挂着招牌的几个铺面,他却一个字都不认识,一种强烈的茫然感如潮水般涌来。

怀里的儿子整个人烫得像一团火,廖三勇只好一个铺面一个铺面的上前去看、去问。

终于摸索着找到诊所,诊所里的场景又像是另一个世界。衣着干净整洁的大夫、光洁的室内环境,廖三勇闯进去时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向后稍稍退了一步,随即又抱紧儿子,硬着头皮走进去。

在村里几乎只能放弃的情况,在这里只需要一帖中药就能治好。

廖三勇把攥得汗湿的钱交给大夫换了药,等中药煎好的时间,他抱着儿子两眼茫然的坐在大堂的长板凳上。

一旁穿着长衫的男人见这个朴素的庄稼汉形容狼狈、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宽慰,“你放心,钱大夫医术很好的,我儿子是哮喘,都被他治得好很多了,现在只用偶尔来复诊开些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廖三勇目光聚集,这才看清那体面的长衫男人怀里也抱着一个小男孩。

他们割裂的像两个世界的人,却奇异的共同坐在诊所的大堂里。

“这服药等下稍凉就让孩子喝下去,另外开的这贴药你拿回去,明天再煎给孩子喝,注意事项我都写在纸包上了。”

廖三勇木纳的接过来,正要再仔细询问,就见那大夫急匆匆忙着接待另外的病人了。

长衫男人见状,体贴的凑过头来看,跟他细细讲解,“这纸包里的药材加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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