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除了蛙鸣,听不到任何声响。沈婠披衣坐在床沿,目光定定的望着跳到的烛火。崔尚宫担心的说:“娘娘,皇上还在议事,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娘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沈婠似乎并未听见,眼神未曾改变一下。

崔尚宫叹了口气,正准备退下时,却见沈婠站起身,冷然道:“老师,我要见庆妃。”

崔尚宫一愣:“娘娘?”

沈婠看着她慢慢说道:“她与她的家人是相互依傍的,有她的家人在,她就不会死;而若她死了,她家人就会失去依附!对我来说,她先死还是后死,总得死的,与其让她死于楚惜尘的震怒,不如让她死在我手上,也成全了我报仇的心愿!”

她说这话已是铁了心要送庆妃上黄泉路的,崔尚宫无法,只得让人取来玄色披风,亲自搀扶着她,也不打灯笼,更没有带其他人,两人缓缓走向庆妃被拘谨的“思存斋”。只是走到“思存斋”时,却见夏文泽等在那里。

“她怎么样?”沈婠问道。

“很安静。”夏文泽道,显然,他早已授命在此监管庆妃了。

进了“思存斋”,只见庆妃一人蜷缩在角落里,看到有人来,也不惊慌,只抬头看了沈婠一眼。冷冷道:“你来了。”

沈婠放下披风上的帽子,笑问:“你知道我要来?”

庆妃冷哼一声,站起身道:“酸梅汁里的毒不是我下的!”

沈婠笑的愈发妩媚而阴冷:“我知道。”

庆妃这才显出怒意来,狠狠道:“那你就该放了我!”

沈婠笑道:“你还真傻呀!我费尽心机布了这么个局,怎么会说放就放了你呢?”

庆妃的脸色忽然变得如鬼魅般可怖,厉声叫道:“是你!”

“是我,”沈婠悠然道,“既能除掉你,又能试探素娥的忠心,这样一举两得的法子,除了我,还会有谁想得出来呢?”

庆妃愣了几秒,忽然尖锐的笑了起来:“你做梦!皇上不会杀我的!要杀早就杀了,我们家是倒相的功臣!何况我父兄……”

“你这时候还提你父兄么?他们因为贪污河道灌溉的工程银子,致使江南旱灾愈发严重,不仅如此,还私吞民田。这个时候,只怕三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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