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纨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帕子也滑落下来,文泽忙拿来叠好掖在袖子里。

远处隐约的蝉声此时声嘶力竭的响起来,文纨放下窗纱,是前日才换的雨过天青色,透过这颜色往外面的火红石榴,淡淡含了一层碧色。

“哥哥是喜欢她吗?”蓦地,文纨忽然开口问道。

文泽一惊,仿佛心底的秘密被撞破,低哑着声音道:“别胡说!”声音里已然是变了色的。

文纨眸中似愠了不快,却笑道:“哥哥何苦瞒着我?咱们是嫡亲的兄妹,难道这样的梯己话都不能说了?”

文泽抿唇不语,遥遥望着窗外,叹道:“并不是哥哥瞒你,只是……不现实的话,咱们还是不要说的好。”

文纨挑起一片瓜瓤吃了,徐徐道:“为何是不现实的事呢?哥哥是金吾将军,难道配不上她?她不过是被抄了家的孤女,只是如今在御前侍奉,若皇上肯放,嫁给哥哥,那是她的造化了。”

文泽苦笑道:“你明白这个理,就该知道她是不好求的。”

文纨却道:“难不成皇上不肯放吗?皇上是个念旧恩的人,哥哥是他的亲信,不会连一个奴婢都舍不得的。”说这话时,全无底气,只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文泽摇头道:“旁人还好说,沈婠——那大抵是绝无可能的。”

文纨咬了咬唇,低声道:“哥哥没试过怎么知道?此事交给妹妹吧,哥哥难得有看得上眼的人,妹妹一定想方帮哥哥遂了心愿。”

文泽刚想推辞,却见妹妹眼中的坚定,心想如今妹妹既然得了皇上的青眼,兴许她提出来,皇上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沈婠如今还是御前尚仪,不是皇上的妃嫔,只是如今虽然后宫充实,但皇上在女/色一事上仍是看的极淡,一个月中,皇上独寝的日子有大半,另外几位新晋的小主中侍寝次数最多的就是福嫔,但也只有三四次,另外就是杨常在一次,裴妃一次,夏昭仪一次。

下一次侍寝,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所以夏昭仪只能主动一些了。

这日她亲自做了酸梅汤,亲自命人捧着到上阳宫见驾。惜尘刚歇了午觉起来,口中正没味,喝了一碗,顿觉通体舒畅,精神头也足了起来。

“纨卿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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