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声音转瞬即逝,顾七浑身的剑气却沉了下来,藏在面罩底下的眼睛深了几分,隐隐现出独属于妖的瞳孔。

仅仅一点血液就让他回想起南坞山雾潭边上,某人反手糊在他脸上的污血,不用靠眼纱去确认,此时的血气新鲜又充满诱惑,让他压制在体内的气血再一次突破经脉的桎梏,引得他不禁闷喝一声,唇齿间的獠牙似乎往外长了一点。

顾七偏头,抱着的人面孔无辜又纯良,一双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

平静、毫无波澜……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像是没有表情的瓷娃娃,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问出,可顾七却知道,这人注意到他的剑器,也注意到血的问题,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时候,宿聿察觉到禁锢腰间的手似乎重了几分,似乎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气息,隔着对方的面罩,与顾七原先的气息迥异。

“咦?”原本因为剑修靠近炸毛的墨兽忽然间嗅到了什么味道,从那剑修身上冒出来,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诶等等,这剑修——”

剑客却开口了——

“你是从南坞山里跑出来的……?那块上古镇山碑与你有什么关系。”

墨兽:“!!!”这么单刀直入吗!

宿聿没说话,他看着对方四周的剑气越发迸张,与他最开始看到不稳定的姿态相似。可想而知,这剑修的状态没有那么好,至少不是南坞山里能一剑劈了镇山碑的实力。

剑修不动剑器,只能说,动了那把剑,会发生什么。

顾七身后的剑器震动得更厉害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的血,还是阵法内斩不尽的妖邪傀儡,体内的妖血随着他不断外泄的剑气冲破了关窍。

他皱眉道:“无妨,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再问清楚——”

话还没说完,从下至上的迅猛异植忽然朝两人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金州镇的地面裂开一道道深坑,街道上的房屋塌陷,更为粗壮的枝条从地底里伸了出来。

不是简单的地裂……是整个城镇的崩塌。

长街之中,位于齐家钱庄内的斗篷人吐出一口黑血,震裂的地面波及到了他,他浑身几乎覆盖满了树皮,身上的斗篷也裂开了,露出路面与树皮傀儡相似的面容。他趴伏在地面上,掌心里还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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