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暂时搬到艮岳的新东宫后,赵士程不由得揉了揉额头,他已经把当年用的安全责任表抄在墙上,让宗泽严抓落实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不遵守规矩的,这对来他来说简直是逆鳞!

玩过化工的都知道不按规范来的后果有多严重,每年遇到的一两个奇葩,那永远是主管最抓狂的事情,远的不说,当年他任值的煤化单位里就有人因为严禁抽烟的规定跑到工厂楼,在这里让吏员考试,有辱斯文了。

当时在朝堂上的皇帝端庄坐着仿佛一尊泥塑,没有反应,但一直温和有礼的太子却是缓缓撤下嘴角笑意,轻声问道:“想是我最近太好说话,倒让你们觉得可欺了?”

他明明声音并不大,却让整个堂上瞬间安静如鸡。

连悄悄把腰靠在衣服里软垫上的皇帝,都不由自主地坐正了。

张叔夜头皮瞬间一麻,立刻出面,不但强力支持太子,将发言谏官有理有据地骂了一遍,还将降职罚俸禄,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支持他。

太子却并没这么轻轻放过,而是平静道:“你们平日里总拿捏着斯文礼数,那辽军南匪军北上时,尔等的斯文礼数可有一点救得了朝廷,救得了天下?”

他眸光清冷地凝视着朝廷上那些人,见众人皆低头噤声,轻笑一声,才道:“也对,若是救得了,也不至于让我父子来当这个皇帝了,说来说去,老赵家,还是得军头说了算啊。”

有几位官员面皮绷不住,但本想反驳,但立刻被同僚按住——这皇权祖宗之事你敢说话,哪怕不杀士大夫也救不了你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在东华门外开考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人提起了,大家都低眉顺目,乖巧得仿佛从没反对过。

考试便顺利举行。

至于说会有不有人觉得腼腆社恐不自在影响发挥,赵士程觉得不是问题,心理素质不好那你当什么官啊,当官最基础的不就是和人交流么。

于是这场考试引来东京城无数人的围观,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被禁卫拦着,怕不是一个个都要被动物观赏。

这自然让考生们感觉到许多的不自在,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

只是在拿到卷子时,里边的内容让不少人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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