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皆有恒产?”种彦崇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地叹息道,“那个虎头啊,不是舅舅看不起你,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妄想。”

“你未曾见过,如何说是妄想?”赵虎头不以为然。

种彦崇神色复杂,沉默了下,才道:“战国之时,白起灭楚,大军最快的行进速度是每日五十余里,与千年后我朝并无差别,战国之时,贫民吃食为麦饭豆羹,与我朝贫民亦无差别。非我不信,然你所说之事,确实是恒古未有,你我这个年岁,怕是看不到了。”

“倒也不是看不到,只是,或许并非你我愿意见到。”赵虎头有些迟疑地道,“天下皆有恒产,那便是恒古未有之变局。”

种彦崇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虎头的脑袋:“顺其自然吧,你还小,别总想那么多,天地有恒常,有些事,不是你我不愿意,就不会到来的。”

就像端王,当年还只是个皇子时,是多么地温顺聪慧,但君天下后,所行所为,又是如何地让人痛心疾首。

而当年因为他“身体康健,必能长寿”的加分项,如今也已经变成老臣们心病。

见他们都有些听不懂了,赵虎头也没继续下去,果断结束了今天的小课堂,开始吃饭,温习功课,练习字帖,然后洗漱睡觉。

虽然一开始很烦这种996似的生活,但一习惯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个时代也没有手机。

只是,当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时,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觉得,自己可能太保守了。

宋朝如今的情况,商业是真的发达,但却又一直难以触摸到工业革命,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发达的市场经济,而是被国家严格管控的市场,每有一个新兴的行业,朝廷都会让行业中的大户自己推举出一个行首,朝廷每有需要,便直接摊派。

像赚钱的行业,更是全部收为官营,比如可以染布的矾,在慈州的矾场,一斤商户挖出的白矾是8文钱,而官方专卖的价格,是200文。

更不必说盐铁茶酒,都已经是,我要是不收拢七里坡的那些流民,他们,很可能也会……”

“这是自然的,这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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