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阳在江尺等人撤离时就提前隐了身形离去,之前人们都被虞岁吸引注意力,倒是谁都没发现他来了议事厅。

如今议事厅只剩下虞岁和南宫明,少女仍旧站在议事厅门前,没有进去,与南宫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廊外的古树红枫枝叶投射的阴影落在少女身上,衬得她明暗交晖。

人少以后,南宫明身上外放的压迫感反而少了些许,只是看向虞岁的目光变得高深莫测。

南宫明没有急着问虞岁常艮圣者说了什么,而是道:“你去太乙一趟,回来倒是变了许多。”

虞岁不解地看回去:“有吗?”

南宫明没有回答,少女却笑了笑。

确实变了。

从前她只到男人的膝盖,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见对方的脸,却看不清对方的眼眸。未知带来恐惧,增添不必要的想象。

如今她长大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能够将男人的一切尽收眼中,从容应对。

从前未知的恐惧有了具象化,那就不再是无懈可击的。

虞岁说:“爹,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南宫明道:“你从前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和我说话。”

“从前我怕您呀。”虞岁朝他眨了眨眼,扬着笑脸轻声说,“我怕你认为我是平术之人,对南宫家没用,就会不要我,抛弃我。”

南宫明听后,却没有小女儿要和自己谈心的想法,反而语气冷沉道:“所以你现在不是平术之人,就不怕了?藏不住自己得意后狂妄的心思?”

“爹,是你和阿娘一直都在刻意对我避开一个问题。”虞岁却说,“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我体内只有一半的息壤吧?师尊说过,是这一半息壤才让我存不住五行之气,他为我封印了息壤,我才得以修行。”

这些事常艮圣者早跟南宫明说过。

他和素夫人确实从未和虞岁提过半块息壤的事。

两个人都傲慢地认为没必要向一个注定会牺牲死亡的棋子解释太多。

“师尊说,除非我和阿娘有一人死去,否则分裂的息壤就无法复原。”

虞岁盯着南宫明的脸色,轻声发问:“阿娘的身体不好,也有这半块息壤的原因是吗?”

南宫明认为虞岁是在怕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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