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降雨稀少,长江的水位都很低,更别说小小的沅水了。

再加上刚开春不久,武陵地区没有太多降水,沅水的水位就更低。

这一段最深的中间位置,也只有一两丈。

稍浅的两岸,基本只有六七尺。

吴军兵卒多识水性,扑通扑通就没了人影。

紧随下水的关樾,也很快没了人影。

关樾“身长八尺”,正常来说,脑袋与脖子完全可以露出水面。

然而,他是旱鸭子。

刚入水的那一刻,胸口受到水压喘不上气,既紧张又恐惧。

再加上脚底站立不稳,几个扑腾就没了人影。

而且,他太急躁了——没有卸甲就跳入水中。

士卒及时发现了他,就因他满身的铁甲,十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岸上。

此时的关樾,肚子比平时大了一倍多,而且没了神志。

十几人围着又拍又打,肚子也被人乱按一通。

终于,“噗”的一声。

“旗!我的旗……”

关樾猛弹起身,看看前眼的柳充,欲哭无泪。

那家伙的手上,既有“吕”字旗、“朱”字旗和“张”字旗,还有一面“陆”字旗。

他的腰上,还缠着一面龙纹黑底,没有字号的怪旗。

正在思索那是什么旗,那家伙嘿嘿笑着凑上来。

“关将军,这面“陆”字将旗就送你吧!如果没有你截住吴军,我也搞不到这面帅旗!”

靠!

这家伙太狡猾了!

下午的时候,说话只说一半。

就因为信了他的话,以为最值钱的是“陆”字旗,却不知那是“将旗”。

真正的帅旗,颜色与将旗大不相同,而且没有字号。

柳充豪爽地送上“陆”字将旗,关樾却想哭。

除了帅旗,其他旗都不值钱——至少没帅旗值钱。

“唉!这面帅旗并非陷阵所得,而是吴军败逃的时候,估计封不了“四安”将军。”

靠!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想狠抽他一顿。

可是,见到递来的“陆”字将旗,再看他满脸的郁闷与真诚,实在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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