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州桥左近背巷的时候,李合月回头看,孟九火一会躲在树后,一会藏在瓦檐下,看似很机警,其实有点不显聪明。

李合月觉得这个人很可疑,本打算拐弯时,又噌噌跑回去,看藏在树后佯装看天的他,悄声问话。

“你莫不是很闲?”

孟九火唔了一声,“事少钱多不受气,这个差事很适合我。”

李合月就很羡慕他。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同他互通了姓名,知道他从小在王屋山学武艺,长大成人被赶下山,靠打零工为生,近来在大相国寺里做护院。

“怪道上回你抓我时,没那么尽心尽力。”不仅不尽心尽力,还在她放火时添柴。李合月觉得他很仗义,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前面有间茶汤铺,可要进去喝盏茶?”

原本就是客气一句,哪知孟九火竟然应承着,跟着她一道去了。

茶汤铺子其实就是露天的茶水摊,茶博士拎来长嘴壶,为二人斟满了茶,孟九火许是口渴了,端起就喝,咕咚几口白水就进了肚肠。

“先往西五里,再往东五里,最后绕了六七个街巷……任谁都发现不了你的踪迹。”孟九火觑到了李合月紧锁的眉头,小声说着。

其实她与孟九火并不相熟,但因了共同承担了纵火的罪责,所以才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她不想叫他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这会儿就一直在脑子里盘算,如何能悄悄溜走,所以才会眉头紧锁。

“我不怕这个。”李合月言不走心地说,忽而抬了眼睫悄声问他,“你身为大相国寺的护院,可还知道寺里都住了什么人?”

孟九火知道她想问什么,搁下了茶碗,示意她付钱,这便起了身往背巷里去。

“那位娘子天下闻名,你竟不知?”

李合月闻言追上了他的脚步,眼睛里全是疑惑。

“她是前朝哀帝的皇后,金陵城破的时候,哀帝向高祖称臣,她身为皇后,同哀帝一起被质押在东京城。至今已有七年。”

孟九火说的轻轻松松,李合月却觉回想着明娘子的一言一笑,心里沉甸甸的。

“国破了,同她有什么干系?”她喃喃着说,想到明娘子官人颓唐的神情,和那一句为了活着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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