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端着茶杯,轻声打破沉寂:“既然你们如此害怕那里,我想问问有谁去过贫民窟吗?”

张冬冬道:“我和夏夏在贫民窟出生,父母早亡。三岁时候被测出有异能,就被带离了贫民窟上了榕城的义务学校,毕业后就进了军队。我们都全赖您制定的政策,才有今天……但贫民窟的记忆都没有了……”

其他人也都摇摇头,他们祖辈要么在榕城有工作,要么是异能者,在榕城安家长大,并没有去过贫民窟。

他们只知道那里黑暗无比,充斥着死亡和各种疾病。

杭九溪顿了顿,“我去过——”

杭爷爷大惊失色:“溪溪你什么时候去过那地方!”

杭九溪说:“在我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的时候——”

那时原主十岁,家里突发变故。杭爷爷从军队转业,杭爸爸失去一条腿,他醉酒之后吐出了实话。

他们祖孙三人,实际都没有亲缘关系。

杭爸爸是爷爷捡回来的孩子,独自抚养长大。她是爸爸曾养的猫儿从贫民窟入口处叼回来的孩子,杭爸爸顺势将她当做女儿,抚养长大。

她知道榕城市民的孩子,很多都是贫民窟里那些人生的。他们会把孩子从垃圾堆、下水道、泔水桶里带出来,让孩子得以活在外界。市民们也只当不知道那些人念头,遇见刚出生的婴孩就抱回来,能养成了就算,养不成就拉倒。

末世之后,消失的人命太多。

人们对待生命,也比从前更加冷漠。

杭九溪静静地说:“得知我是贫民窟的孩子时,我一度想回到那里——我顺着下水道从高高的城墙下爬了进去,那里面黑黑的……好像天空都比城里要低要暗,没有街道只有一排排的水泥房屋,里面住满了人——”

杭九溪不知道那些能不能称之为人。

榕城的普通人固然过得艰难,但他们有工作、能吃饱,至少是自信的,面上有人气,有活下去的希望。

贫民窟那里的人,每人每天能领一顿救济粮,每年能领一身衣服,日用品也是按年发放。没有工作,不能出城门——除非有招聘的时候。

他们日复一日躺在水泥房子里,门敞开着,不知道在等死还是在等着城墙塌了。

杭九溪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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