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洲斟了一杯苦寒酒,“继续说。”

林羡玉眼波流转,嘴角挂着笑,故意凑近了问:“真的?”

赫连洲没作声。

林羡玉忽然发觉,赫连洲的情绪其实也很好猜,虽然他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他很少真正发怒,他板着脸时大多是无奈,沉默则代表默许。

林羡玉于是继续说:“酒的品类也很多,春天有桃花酒,夏天有杨梅酒,对了,杨梅和葡萄还能做成凉膏水,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冬天则要温一壶黄酒,加几块生姜,在小铜壶里慢慢地煮,煮到满屋子都飘着酒香,黄酒有驱寒的功效,喝完之后浑身上下都热热的。下酒的果子要摆上八大盘,有荤有素,有甜有咸,尤其是酱牛肉,要提前腌制好,吃起来得是酱香入味又有嚼劲的……”

林羡玉啧啧嘴巴,“想想就要流口水。”

“馋嘴。”

“馋嘴怎么了?”林羡玉据理力争:“食色性也,满足口腹之欲本就是人之本性!”

他还想说:你这个干吃狐狸肉的坏家伙,就是没吃过真正的美食,若有一天,我带你去一趟祁国,去千灯夜市里尝遍祁国的美味珍馐,你定流连忘返,再也喝不下苦寒酒了!

但他只敢腹诽,不敢说出口。

赫连洲吃了块风干鹿肉,耳边听不到林羡玉的絮絮叨叨了,于是抬眸看他,“怎么了?”

林羡玉摇头,“不说了,说得我都饿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其实我有点想我爹爹和娘亲了,从小到大,我都没和他们分开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远。”

婚礼结束后,祁国的礼队就离开了,林羡玉因为身份的限制,连一封家书都送不回去,只能看着那行穿着祁国袍服的人离开。

他和阿南就这样被丢弃在北境。

“又不是小孩了,天天把爹娘挂嘴边。”

赫连洲一句话把林羡玉从感伤情绪里拽出来。

林羡玉很是不愉,冲着他抱怨:“为什么不可以?我爹娘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了,难道你不想念你的母妃?”

赫连洲的眼神里有一丝惘然,似乎回忆他的母妃是件很困难的事,他又饮了半杯酒。

林羡玉察觉出异样,“赫连洲,你有心事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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