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为了安抚天下臣民,裴翊询上请皇帝陛下之后,开恩科纳贤。

今年的秋闱确定得有些仓促,许多学子都来不及准备,就已经到了秋闱时节。

不过,这也让一直勤勉读书的学子们拥有更多机会。

在同崔云昭商议之后,崔云霆参加了今年的秋闱。

他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比崔云昭还要高半个头的少年郎,若是因为种种外因而蹉跎下去,反而会自消志气。

见他意志坚定,崔云昭便笑着同意了,说:“官场的事牵扯不到你身上,你好好考试便好。”

于是,等九月底时,崔云霆带着仆从独自回到了博陵。

对于弟弟,崔云昭倒是不担心他的安慰,只斟酌他今年是否能考中。

不过秋闱还未结束,朝中又发生了大事。

因被西坪撤藩刺激,紧邻幽云十三州的两处藩镇,江安和临泉节度使不知是否是商量好的,先后宣布脱离大周,独自为国。

藩镇造反可是大逆不道,消息传回汴京,裴翊询在早朝时就摔了杯盏。

这位太子殿下性情乖张,暴戾冷血,遇到事情非常容易冲动,只要一个不顺心就要暴怒,听闻有人胆敢造反,简直是火冒三丈,当即就厉声道:“独自为国便是谋逆大罪,不忠不义之辈,自要讨伐。”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一一扫过,下面的朝臣们皆垂眸不语。

霍檀亦没有开口。

在朝堂之上,他是最听话的那一个,平日没有一句谏言,似乎从未有自己的想法,只听从朝廷诏令。

所以此刻他不开口,也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倒是裴翊询的目光在他身上略过,最后看向了殿前兵马司指挥使刘三强和邵翔。

两人被太子殿下如此一看,顿时就冷汗直流,不等他开口,就立即出列跪下。

“臣等愿往。”

这两人都不是老将,皆是裴翊询这半年来提拔上来的心腹。

他们靠逢迎上位,最是知道裴翊询的脾气,此刻若是退拒,下场不会比于未平好多少。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出去搏一搏。

他们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果然,见他们很乖顺,裴翊询非常高兴,当即就封两人为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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