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在回国前想过很多可能。

他想,也许在飞机落地的两个小时后,他可能会出现在酒店房间,敲响幽采酒店房门后看到杨甘局吭哧吭哧的在给幽采洗衣服。

他也可能出现在片场附近的某一家餐厅——杨甘局很有可能会软磨硬泡拉着幽采在最后一晚一起吃饭?。

他甚至连杨甘局对此的辩词都已经想好了——“我跟幽采哥只是朋友,朋友之间吃个饭怎么了?”

——“朋友间洗个衣服怎么了?”

——“你这些天不在,不能照顾幽采哥,我来照顾几天怎么了?”

最后再对着他理直气壮道:“我不像你,整天不在哥哥身边,我只是心疼哥哥。”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

指不定到时候杨甘局还会泫然欲泣,开始对着幽采哭。到时候他就在边上抱着手冷笑看着,让杨甘局见识到什么叫做月老的红线是钢筋。

要是随便哭一哭就能把幽采哭到手,还用轮得到杨甘局?

他早就对着幽采一天挤三遍眼泪了。

S市最大的机场,拉着行李箱的裴曜缓缓地蹲下,低头看着幽采共享过来的地址,沉默地开始思考原因。

为什么幽采现在会在他家?

人对了,时间对了,地点却不对。

到底是哪步出了错?

能把人错到他家。

裴曜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出来。

半个小时后。

带着口罩鸭舌帽的裴曜从裴宅地下车库拉着行李箱狂奔向家门,张姨给他开的门,见到他惊讶不已,随后极其高兴道:“诶呀,小曜也回来啦?正好,你妈妈今天也带了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回来……”

张姨将他手上的行李拿过来,领着他笑眯眯地往客厅走,裴曜跟在她身后,看到宽敞的落地窗前摆着两张摇椅。

一张摇椅上躺着的人是邓欣女士,脸上敷着一张鱼子酱面膜,闭眼安详地随着摇椅在黄昏的夕阳下一晃一晃。

另一张摇椅上躺着的是幽采,脸上敷着一张蚕丝面膜,双手放下腹前,安详地躺在躺椅上晃来晃去。

邓欣女士安详:“宝贝,现在感觉怎么样?”

幽采安详道:“这个水冰冰凉凉香香滑滑的,盖在脸上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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