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

罗姨娘亲手做了几样点心,将列好的请客单子送到容寅的书斋去。

前两天落了雨,这几日放晴,竹外轩中格窗全开。

罗姨娘人还未走近,就见容寅坐在窗下读信,读上一句便笑两声,直到她走近容寅都未察觉。

“老爷。”罗姨娘柳眉一展,笑吟吟出声。

本想趁着这喜意奉上单子,没成想一句老爷把容寅三魂喊落了地。

容寅自信中抬头,先是迷惘而后又怅然,跟着眉心皱起:“你怎么来了?”

罗姨娘目光扫过桌面,一双簇新方舄压在容寅精心画了两个多月的画作上。

素日不许人碰的画作书稿,今日一双鞋子都能压在上头,心知是东院送的,只温声回应:“老爷要的请客单子我列好了。”

容寅还沉浸在真娘的信里。

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跟真娘谈论女儿的婚事,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可也是他想了十年,盼了十年,以为此生都不可得的。

真娘信中的每一句,他都如奉纶音。

容寅伸手接过单子,不着急翻看:“这几日琅玕簃中可有事?沈家儿郎可曾游过湖?放过舟?或者出门会过什么朋友?”

沈聿要游湖会友总要用车用船,这些一问就能知道。

罗姨娘笑了,专捡容寅爱听的说:“沈家公子哪还有功夫去放舟游湖,老爷可知琅玕簃中一日要用掉多少纸烛?”

“多少?”

“侍候纸烛的小厮说沈家夜夜挑灯苦读,废纸都是一篓一篓扫出来的,淡墨写一遍,浓墨再写一遍。”

容寅听说沈聿一张纸都要用两遍,并没有因为一应吃穿不用自己花销就放手奢靡,先是面露满意之色。

而后奇起来:“他的字写得不错,怎么还在练字?”

罗姨娘摇头:“那倒不知道,跟着老爷您去了一趟书院之后,才又练起字了。”

容寅明白过来:“必是跟书院的学生们问过信了,书院里哪个学生肚里没本《考经》?这个考官喜欢什么,那个考官喜欢什么,他们都琢磨透了。”

但他连这点细节处都肯下功夫,容寅愈加满意。

“等我寻几本字帖给他送去,就叫他按那个临。”

想到真娘说要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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